到当了首辅之后还想着呢。他说要弥补当年遗憾,这回也选了钱唐,还是当知州。也是他运气好,原本的知州告老还乡去了,要不他也不着急外放了。”
高媛也悄悄地问“知州是几品官啊?”
“从五品,比工部主事高半品。”
“哦,看来你叔父又升官了。”
“五品是个坎儿,大多数官员都卡在这儿了。叔父的计划是在三十岁之前熬上五品,不过我琢磨着他要是真把那水治好了,这一任期满,也就差不多了。”柴伐北道。
高媛担忧地问“那水很难治?”
柴伐北“其中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叔父回来您问他好了。”
等柴文道回来,高媛就抓了他问。柴文道沉吟道“南湖治理之难,一在于财,二在于水。”
拿了笔墨纸砚来一边画图一边讲解,这事儿他当年就研究得极为精细,如今又早做了准备,对南湖的情况烂熟于心。
全家人都围在一处,就连最闹腾的敏哥儿也乖乖地扒着桌子听他讲解。
“南湖在钱唐以南不足三里之处,当年钱唐建城也是依湖而建,看中的便是南湖可东通大海,北接淮水,是个四通八达之所。只是钱唐江水充沛,若加上大潮之时江水倒灌入湖,当地百姓便遭水患。若在东部筑一南北向长堤,就即可享交通之便,又可免除水患。”
他讲得简练,又拿笔画了简图,全家人就都看懂了。
高媛看了看,又问“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柴文道叹道“如今还是卡在财、水两难上。钱唐地处江南,土地肥沃,尽数归官绅所有,又多为免税田,税赋不足以支撑。钱唐江水湍急,南湖太过辽阔,水量充沛,想将南湖截断,合龙处实在为难。”
高媛“河道越窄,水流越急,若想彻底截断,要的就是一个快字,否则扔下多少就让水冲走多少是吧?”
柴文道点头“正是。”
高媛又问“不能用巨石吗?”
柴文道摇头“娘,人力不足啊。”
高媛又出了个主意“若用麻袋将碎石头装上呢?”
柴文道还是摇头“只怕水流太过湍急,几袋石头无济于事。”
高媛又问“若是许多袋同时扔下呢?”
柴文道眼睛一亮“此法倒是可行,只是怕没有那么多人力。”
柴伐北解释道“筑堤只能农闲之时进行,江水冰寒,没有足够财力支撑,怕是招不起那么多人来。江南富庶,那地方的人工比别处格外贵些。”
高媛对柴伐北道“也不见得非要许多人,还记得我给你说的统筹学吗?计算好了各处人工,那些搬运麻袋的鱼贯而入,许能加快些进度。”
柴伐北点头“这几天我跟叔父一道算算。”
高媛“至于钱的事情嘛,只要能拿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等到了之后再看有什么生财之道吧。”
一家子都愣了,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您也要跟着去?
高媛看看一屋子孩子,道“怎么,就不许我跟着去看看?”
柴文道大喜“太好了,娘要去,儿子欢喜还来不及。”
吕开妍也喜欢,这样一来,一家子就不用分开了啊。
寿康一把抓住高媛的胳膊,苦着脸道“娘,我呢?我怎么办?”
柴伐北也苦哈哈地问“还有我,娘,还有我呢。”
高媛奇怪地问“你们俩不能离京?”
小两口对视一眼,齐道“能离京啊。”
“那就一起去呗。”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对哦,他们可以一起去啊。
柴伐北立刻跳起来“来来来,咱们商量商量,要用多少车马坐什么船,咱们全家都去江南!”
屋里立刻热闹起来,要下江南啊,那地方可是大夏朝最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