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带了些闷响,刀从墨宝华耳际呼啸而过,房子是泥草糊的,刀扔出的力道大,笔直落在泥墙上,入土三分。
全场寂静,胆小的已经捂上了眼睛。
如果如果再偏离一分,站在墙跟前的墨宝华定然血溅当场。
微微侧头,看着墙面上纹丝不动的菜刀,墨宝华面不改色,一双眸子隐透寒光,有些干裂发黄的双颊微微一沉。
众目睽睽之下,伸手用力拔下菜刀,因为用力过猛,刀离墙面的时候,整个身子跟着倒退了两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跟着后退了两步。
深吸一口气,墨宝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菜刀,然后抬头看向陈金桂,步子缓慢的走了过去。
“啊!!!杀人了!杀人了!她要杀人了!!!”
先声夺人,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陈金桂一边喊着一边往人群里躲,刚才她扔出去的时候,的确是存了念头,可那就是脑门一热,现在想想,也是害怕的厉害。
乡野恶妇,胆子到底还是小了点,就是喊打喊杀,又真见过多少血腥?
陈金桂是心虚害怕,也是被墨宝华的样子吓到了,没想到,这平日闷不哼声的蠢丫头竟然这么吓人。
好像鬼附身一样,突然变了个人
“像什么话,良子,你就这么杵着?混闹。”村里辈分最高的业老爹闻讯赶来,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冷老二几兄弟吼了起来。
冷老二平时就怕陈金桂,刚才那样更不敢上去了,耷拉着脸,被人指指点点也不好看。
其他几个兄弟和媳妇也低着头,小心避开冷小花,她手里拿的可是刀刚从鬼门关过一趟,谁知道会不会失心疯
“花啊!孩子,听话,把刀放下,好好说。”业老爹拿出一副长辈的模样,隔着距离温和开解墨宝华。
伸手不打笑脸人,墨宝华提刀看了一眼,她是不是吓到老人家了,她命可够大的,如果刚才这刀偏一分,她是不是又要去见阎王了?
陈金桂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心里一清二楚,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她还想安稳离开这,不会傻的逞一时之勇,但不妨碍吓唬吓唬她,至少让她安分几天。
“这刀有些钝了,不够锋利,我去磨磨。”
十四岁的女儿家,说话都还带着一丝稚气,听到耳朵里,却让人莫名的害怕,还有那双眼睛,像极了庙里菩萨的眼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大家都觉得,花儿这一定是受刺激了,更不敢乱动,陈金桂躲在一旁心里暗骂,这死丫头不会真疯了吧,平日屁都放不出一个。
业老爹也不自觉退后两步,想再劝又惧怕墨宝华手里的刀。
一片寂静中,墨宝华走到厨房屋檐下,蹲在磨刀石前当真有模有样的开始磨刀。
磨刀石与刀面接触的摩擦声在这寒冬显得格外的诡异,力道不够,所以声音时高时低,墨宝华异常认真仿若无人。
听着这清晰的咔嚓声,所有人都吞了吞口水,尤其是陈金桂,脸色白了几分。
所谓攻心,不过如此,不是只有刀能要人命的,粗糙干瘦的小手举起被磨的有些泛光的菜刀,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满意的点了下头。
“花啊娃儿刀放下,有啥事,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业老爹在村里德高望重,有啥事,都是他牵个头,这会他也只能壮着胆开口相劝。
墨宝华这才看了业老爹一眼,如平日一样乖巧的模样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人群中的陈金桂,挡在陈金桂跟前的村民十分有默契的让开。
“贱丫头,你想干嘛?杀人了!杀人了!”陈金桂这时候是真的大惊失色了。
典型的欺善怕恶,身上的蓝布袄子刚才在地上滚了一身泥灰,样子看上去还真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这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