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鲁白隙教授停了下来,望着远处信义宗神学院北欧式样的大穿堂拱门,扭过头看着姚明明。
“行了,扫到这里可以了。我带你去看看孙中心先生的遗迹。”
大胡子随手把水桶一撂,领着姚明明回身上了对面的一座小山头。一路上是年久失修的石板路,和路上偶然看见的垃圾。鲁白隙教授好像小银子那样指挥着姚明明捡起来,自己却不负责动手。姚明明正在嘀咕,抬头居然看见一道白色墙身、蓝琉璃瓦的中式小门,上面正中用黑漆写着“生命门”,还有一副对联“宽路行人多并没真乐”“窄门进者少内用永生”。
然后鲁教授召唤姚明明穿过小门,扭头再看。果然,小门的背面、门洞上方写着“博爱”俩大字,傍边题着“孙文”的名字。两边又是一副对联“你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
鲁白隙教授用手摸摸这字“可惜,人还是什么也听不见。”说着,他就继续往前,走到矗立在山崖上的一处大十字架下,往山下看了好一会,他才擦擦眼睛,继续讲故事
等武玉环唱完、下了台,宴席正式开始了,徐大人照例到各个桌上巡了一圈。到魏公子这一席的时候,他也是公事公办的招呼了一下。等酒过半酣,徐大人又起来溜达了一圈,这一回,他就坐在了陈启年和魏公子的中间,用膊头搭住了西药大王的肩膀,看着魏公子
“白尧,真是年轻有为。听说你最近在股票上是披荆斩棘啊。我跟白尧这个年纪还在政府驻美国纽约的领事馆里做跑腿呢。”
魏公子站起来,对徐大人半欠了下身体,温和的笑了笑,没有搭茬。
“徐委员,您过奖了。”陈启年倒是替魏公子客套起来“虽然美国那边股市是有风浪,但是史蒂文(魏公子的英文名),不,白尧,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虽有损手,但是今年还是小有富裕。”这不啻于说魏公子是个天才,是屈指可数的没在这场把富人变成穷人,穷人变成蝼蚁的股票大跌中的胜利者。
徐大人自然明白,他举起半杯酒,对魏公子说“白尧,想不想出来为百姓和国家做点事情呢?”
魏公子也举起酒杯客气“委员错爱。”
徐大人碰了下魏公子的酒杯,又碰碰陈启年殷勤递过来的酒杯“你知道现在物价高企,人民生活水深火热啊。不说现在的政治时局,原先以为北伐胜利后,就能全国一盘棋,但是现在南京连物价都调控不了”然后,徐大人意味深长的说“我们也可以考虑一下通过金融市场,来调控物价嘛。”
陈启年赶紧跟上说“高!徐委员,不瞒您说,我这个同年,在金融圈子里绝对称得上鬼才。您找到他,可谓是刘备找到诸葛亮啊。”
“奥?”徐大人立即听出了这话外音,他装傻的说“难道白尧也有这样的想法吗?”
徐沉薰不愧是政治圈里混着的油条。他在来上海前,已经把上海新冒头的几个人物,从里到外了解了一个清清楚楚。这些人物里本来包括魏韶青和陈启年。但,当武玉环拒绝和他搭戏唱苏妲己,又要撒泼砸他汽车时,徐沉薰就对武玉环的“相好”魏公子,产生个人兴趣。他特别去细读了魏韶青那些政府应如何有效管理银根的宏论。今天当面见了魏公子和他的圈子后,徐沉薰心里早先那个、如何利用美国的证券危机、帮助自己在南京更上一层楼的计划,愈发成型了。
正在说话,市长也过来了。周秘书还特别把武玉环也叫了过来,陪各位大人喝酒。周秘书还十分看眼色的把武玉环拱到了徐沉薰和魏公子之间。武玉环这个时候喝的有点踉跄了,他习惯性的把身体靠近魏公子、却不敢靠上,低着头、两只眼睛乱窜。
徐沉薰眼睛里笑了一下,把头从武玉环当胸递到魏公子的耳边,低声说“徐某自觉自己在各方都跟白尧十分投契,白尧不急在一时决定。回头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