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揖。
“别讲这些虚礼了,快!现在需要你两帮忙。刚刚西仓库爆炸了,有线报称后续还要在北边教坊纵火引爆,你两快去请方大统领带禁军到北边教坊疏散民众。”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
夜凉如水,童念晚立在书架子前发呆,这几日在国子监把余太傅气得够呛,练兵场上也时常走神,今日拉练的时候一时闪避不及还被陆守航弄伤了虎口,裂了一条大缝。
凡是一点动作就疼得厉害。若是“蔡蔡”见了,必要心疼他的。想到他那日在营帐门口红通通的眼眶,下垂的嘴角,嘴里却说着那样心狠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拿针扎着。
更深露重,陆守航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自来到帝国,若不是累极,他就不曾睡上一个整觉。
给王爷送点心的日子里总能哄着“子棋”在练兵场好好撒撒野,累了回来心里也是满足的,那一个月来他睡得算安稳,如今这夜里骤醒的毛病又来了。
想想也是可笑,他一个蒙古质子,宁王府王妃,喜欢上一个王爷的伴读。若是还在蒙古,他也是个不怕的,大不了就求亲。
如今是质子,本就举步维艰,还是王妃,就更不能凡事纵情随意。日日看着各方眼神行事还要日夜悬心母妃在蒙古的情况。
帝国防着他与蒙古内联外通,每月只让写一封信由使馆送出。内容全都由礼部和四夷馆细细查看过方可,他也无奈至极。
想起“子棋”那日兴冲冲的给自己塞的小马木雕,后悔自己没有收下。如今王爷不让送点心了,再没机会见到“子棋”了。
日头里还要应付四夷馆的汉文老师和宫里的司仪嬷嬷,学习让他捶墙,失恋让他感伤。
马上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日子,这几日他都忙着张罗王府的洒扫装点,往来送礼,祈福祭拜的事情。
累的头疼,心里头也不快活。王爷不知道怎么回还心意,说是正日子两人一起进宫祭祀聚宴。
他让恒姐带着一众女使制了好多香囊,府里人人配上一个。他还在其中挑选了两个素色没有花样的,往里面塞了点使馆前些天送来被他制成花干的萨日朗花,想着一个留给王爷。又见了一个白色金线边的,觉得极衬“子棋”,思来想去,只剩无限心酸。
五月初五,天光未醒。陆守航起身梳洗,恒姐和蔡蔡伺候着更衣,用了一点早膳后便到正厅候着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