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痛,伴了她一早上了。
刺寒的水在身上肆虐侵袭,痛觉侵占了整片脑皮,她在水中蜷缩着,有气无力地看着那游得飞速的鱼,嘴角溢出淡淡的汁液。
下来三次了,鱼抓了两条,已经用光了她的耐心和体力。
现在,她被小腹的钝痛紧紧揪住,连着胃里翻天覆地的搅动、四肢冻到发颤的麻木以及心口的悸动,冲刷她、刺激她、折磨她。
先前像是提醒,现在却像是要让她灭亡!
初樱知道生理期来了,从床上被洛意叫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但任何话都动摇不了洛意的坚定。
一碗面,初樱喝了几口汤,捂着肚子就来了河边。她哭过,也骂过,都不起作用,洛意还拿起了鞭子逼她下水。
她说“月事期间要好好保养,不能沾冷水,下去一趟可能不育不孕!”
他回答“只要死不了,一切都是小事!”
小事,的确是小事!初樱的痛苦和尊严他都可以不管,又怎么会在意她的身体?
再过三天就是竞选使徒的日子,洛意只知道这个!
“不就是抓鱼吗?我给你抓,你一顿给我吃完!”
现在,初樱的确是恨,她没见过任何男子如此心狠,她认为洛意简直是铁石心肠!
翻动水花,初樱咬着牙俯冲下去,惊动水下形形色色的鱼四处乱窜。
它们游得太快,偶尔靠近的一两只还是因为初樱身上的血腥,这河底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鱼。
只管抓它,初樱抛开痛觉,咬破手臂上的血肉。以身为诱,已经不是一次了,第一条鱼也是这样抓住的。
不多时,初樱上来了,向洛意扔了一条鱼,此时她的脸然已白,像是水鬼一样。
洛意还没说半句,只见水面上的人又下去了,带着她虚弱的身体向下沉……
不过,这一次,过了很久都没有响动!
闭上眼睛,洛意仔细听了听,水下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扔掉竹篮,像石子入水一样迅猛利落,没有惊起水花,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初樱。
纯净带蓝的水下,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在飘摇花瓣;那人就静静地漂浮着,身体被衣衫、发丝围绕,在水中显得格外飘逸。
若是忽略白净中隐约散出的血丝,那这一幅场景可谓唯美了。
“初樱!”
靠近她,搂住她的身体,洛意才发现她的体温正慢慢向水温靠近,这副身躯快要凉了。
破水而出,洛意像一道魅影一般,迅速将人带回小屋。
准备着的热水,提前派上了用场,洛意本以为初樱没那么脆弱,谁知她根本驾驭不了身躯的能力?
若是五七,或许在寒湖里泡一天都不成问题,可初樱似乎还没能找到和身体沟通的门道……
水温很高,有些烫手。
洛意未作迟疑,三下五除二将湿衣服给她扒下来,轻柔地将人放入木桶。热水带来无尽的温度,初樱的身体不断汲取着热量,四肢不那么僵硬了。
按摩几处穴位,洛意拍下一掌,将初樱的感知带了回来。扶着她咳出水,再用热毛巾覆在脑袋上,让她身都温热起来。
“洛意,你可真狠心!”
半梦半醒,意识还有些迷糊,初樱的嘴里句句责怪,情绪里的愤恨丝毫隐藏不住。
洛意没有在意,待初樱面色恢复,这才将她抱到床上,伸手到被子里握住她的手悄悄渡了些功力。
做完一切,洛意平静地走了出来,抱着初樱沾满血的湿衣服去河边浣洗。浓浓的血腥味,颜色各异的血渍,一切都不在他的感知之中,心中一直担忧的是三天后的比试。
时间不多了,而初樱身子又到了最差的时候,心中还对洛意满怀幽愤,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