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寒露重、花香浓,感官不太好受。
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片漆黑,不知时间也不知地点,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不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啊!
黛初一怔,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手脚沉重,还感知得到细密而绵长的疼痛。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记忆翻回去,黛初只记得公子与她说了些话,并且有占有她的意思,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黛初记不起来,只记得她挣扎过、他贴近过,还有什么吗?
回忆像是断了,毫无征兆、毫无缘由,偶尔会在脑海里寻到一些片段,不知真假,但黛初希望那是假的。
可是,掀开被褥一看,她的衣服、她的皮肤……
“我…我……”
黛初慌了,抱住自己,浑身的酸痛都不如心里难受,她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刻,她抗拒着脑海里任何的一切,她不想看见洛意、不想见到公子、也不想看见樱花满天的世界……
美好,似乎跟她无关了,她的失落放大了一切痛苦!
想了许久,黛初掀开被子往床下走。开始觉得四肢软得没力气,但当她看见那一片血迹后,顿时觉得浑身都来了力量。
唰——
黛初溜下床,没顾得穿鞋就向四周看,踩着冰冷的地板、忍着极大的痛楚,她要找一个工具。
利器,哪里有?
拿了烛台,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找到。
“撞死、上吊、割腕……”
黛初愤恨难消,又觉得她能想起来的死法有些痛苦,便将目光投到了木柜上。那上面有一个花瓶,看起来精巧贵重,打碎了也算解愤吧?
啪嗒——
花瓶碎了,黛初笑了一会儿,含着泪选了一块,在手上狠狠地划下去。
猛然一划,皮开血流。痛苦,巨大而无边际,但血口却很浅,流血不久就能凝固那种。
瓷片太钝了,黛初又换了一块,以最大的力气划下去,中途便感到了肌肉的酸楚、力气的骤降,她不仅控制不了自己,还只能呆呆地看着手抖了起来。
黛初愤恨地扔了瓷片,挑了一块纱帐,猛力扯下来,寻了许久也没发现有房梁。这屋子,构造不在设想之中,黛初只得冷笑两声。
“死都不能是吗?”
目光一转,床边有栏,棱柱有拳头大小,系上纱帐绝不会断掉。
黛初咧嘴一笑,三两下就系好了纱帐,试了试力量正好。拉开纱帐,将之套在脖子上,身后的力量就像有三个人在勒她一样。
称心如意,黛初将自己勒得满脸通红。
咻——
一只银针破窗而入,从极细的边穿过到另一边,一瞬便割断了纱帐,黛初摔了一跤。
还没爬起来,门口已经立了一人,冷冷地对她说“想死出去死!”
咳了两声,黛初坚强地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抓住他的衣袖。“请公子赐一条白绫,让我死得舒坦、干净些,才不算玷污了公子的名声!”
“你怎么不问问他活没活呢?”公子摔袖而去,听着背后有脚步却也没管,直到来到后院才停下步子。
黛初跟了过来,气喘吁吁、浑身酸软,她还是想问一句洛意的情况。纵使万般痛楚,有关于他的最后一点消息她还是在意。
公子没等她开口,直接回答“活了,你还想死吗?”
“想!”
“那你不是为他而活?”
“不是!”
“好,我成全你!”
公子在树上扯了一段白色纱缎,大手一挥将之挂在柳树干上。他很快就系好了,转身看着黛初“来,死这,我顺带给你埋在柳树下,多干净?!”
黛初冷眼一瞥,愤愤走了过来,握着纱缎笑了笑。其实,这不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