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啊,那你怎么知道引在哪,怎么找到引?”我突然又觉得一锭金铢是不是给得有点仓促。
“世间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玄机的眼睛?你不信我?”玄机勾起嘴角一笑。
我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说不信他会不会毒死我?
我们在码头徘徊了五日,采买齐备所需的物资,终于等到一艘去宁国的商船。这艘船足足有五十米长,两层楼那么高,停在码头巍峨壮观。我从未见过如此大船,不由得心情激荡。
曾经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五空庵,临渊寺对我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梦一般,但后来我却攀过青阳山的高峰,踏过乌西国的疆土,困溺过聚灵珠的异世界,如今我将坐这庞然大物行于苍茫大海,开启另一段未知的旅程。
我站在船头,迎着湿润的海风,远眺广袤无垠的大海,心中感慨我的命运虽然波折却不失宽广,无论明天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都无法阻止我全力以赴,此生用心活过也就无悔。
我们一行都没出过海,才出海一日,我和无忧就晕船得厉害,在船舱里吐得昏天黑地。无忧还受了凉,身上裹了三床棉被还直冒冷汗。他一睁开眼睛就吐,索性躺在床上闭眼休息。我也只比他好一点,头晕目眩地蜷缩在榻中,整个人难受得紧。
大海呀,不止全是水,还有晕船!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我不出海了,我要回家”无忧虚弱地嘟囔。
“你家在哪?”我有气无力地问。
空气突然安静了半晌,一阵小声地抽泣在屋内回荡。我皱了皱眉,打起精神来踉跄地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无忧的背。他的头蒙在被窝里,身体抽搐着。平日里的无忧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如今蜷缩着,颤抖着,如一只流浪猫般可怜。
“我一出生就被人遗弃在庵堂里,差点就断气了”我苦笑“我在庵堂度过了儿时的时光,我把那当成我的家,把佛祖当成我的父母,但那却被官兵一把火给烧成了灰烬我辗转这么多年,好像都忘了什么是家了”不知怎么安慰他,我只好说说自己。
“我是有家的,我还有牵挂的人”无忧的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戚戚焉。我所认识的无忧从来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从未见过他这样。
我正绞尽脑汁想安慰他一下,门突然被打开了,玄机端着两碗汤药进来“来,把药喝了,就不会晕船了。”
我接过碗一看,只有小半碗,碗边全是溢出的药汁。我看了一眼玄机,他无奈道“这船上房间都一个样,找来找去绕了大半天”
我了然地点点头,嗯,习惯了!玄机这双眼睛能洞穿一切,除了路!这才是英明神武妙手回春的玄机!但他这路痴的好像毛病越来越严重了这次带路会不会越带越远呀!
脑补一锭金铢瞬间石沉大海的画面,太美好不敢看。
我忍着苦喝下药,感觉是没那么难受了,带路的是个路痴是很不靠谱,但随行的是个大夫还是不错的。
“你们再休息一下吧,但也别睡太沉了,我刚才煎药时觉得这船上有古怪,我得去查查。”玄机道。
“什么情况?”我有点疑惑地问。
“下舱有股硫磺的味道。”玄机小声说。
“硫磺?船上若用硫磺熏虫蚁蛇鼠之类是很正常的呀。”我疑惑道。
“是的,但一般用量不会很多,味道不会太重,如果有明显的硫磺味就证明硫磺的量不是少数。一般商船是不会大量私运硫磺的,我们还是小心点好。”玄机严肃地说。
无忧折腾了一天,喝了药一会就睡着了。但我想着玄机的提醒始终睡不着,索性起身出去瞧瞧。
一走出船舱,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浩瀚无边的星空中。深邃的大海与墨色的苍穹融为一体,无边无界,无数的星辰就在抬手之间,那么近那么亮,海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