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玄机悄悄拉我进船舱道“昨夜我发现这艘船最底层货舱的角落居然有十箱炸药,炸药藏得隐秘,上面全是盖的熏鱼熏肉之类掩人耳目。”
“这么多炸药走私是重罪!”我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奸商所为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又不关我们的事,船一靠岸,我们马上就走!如今海上变幻莫测,今天早晨船已出乌西国领海,我们得万事小心!这样,我们每天轮流一个人监视货舱那边的行动,以防万一!”玄机压低声音道。
我点点头,心中暗想看来所谓的宁国也不安宁啊!
连续几日船上都十分太平,我后来才发现那晚在船头与我聊天的老者竟是管带,他每日指挥航线,管理苍头非常忙碌,而底舱的货物都是由副管带带着一个独眼的苍头每日黄昏时去检查一遍,倒也没什么异常。
到第七天发生了一件事,听说管带与副管带在驾驶舱内吵架,管带把副管带祖宗十八带问候了个遍,后来勒令停船。
苍头们都窃窃私语,管带平日里挺随和的,今儿怎么骂人这么难听,祖宗十八代?不是骂到自己了嘛,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副管带是管带的大儿子呀!这骂得可真是昏头了而且为什么停船,这船上的物资可消耗不起啊!
不一会儿,千缨闪进舱内沉着脸道“不好,我刚才在货舱听见副管带和一个苍头说今夜三更行动。”
“行动?听清是什么行动了吗?”我心突然提到嗓子眼,我和玄机对视了一眼。难道当儿子的想夺权?
千缨摇摇头。
玄机眉头深锁,半晌道“熹微千缨,你们悄悄地跟踪管带和副管带,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去找找船上有没救生艇。无忧无忧收拾好包袱等我们信号!”
“你去找?你确定?”我一脸认真地看了看玄机,路痴找路?和聋子听歌有什么区别?
“咳咳那我收拾包袱?”玄机一脸讪笑。
刚出舱门就看到管带的驾驶舱方向围满了愤怒的船客,大家纷纷叫嚷着让管带开船,这时副管带从舱内出来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管带叫我给大家带个话,目前船体出现了点小故障,管带正带领手下的人努力修理中,大家骚安勿躁,我们会尽快修好,不误航程!现在正是饭点,不如先去舱内吃点饭食休息一下,船一修好我马上派人通知大家!”大家听了这番话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那副管带身后的独眼苍头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点了点头,那苍头转身离去,副管带随即进了舱内。
我和千缨使了个眼光,两人掠身绕到舱后偷听。
“父亲,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你说我们能有什么法子?”舱内一阵死一样的沉默。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母亲和弟弟妹妹怎么办?他们都在那人手上!”话音一落,舱内传来一阵哽咽声。
“父亲,您别犹豫了,这船上的人有几个是好人?大多是牟利奸商,还有犯了事逃到异国他乡的歹人,他们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惜!但母亲弟妹他们不一样啊,我们常年在海上博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父亲!”
“五十多条人命啊!你怎么下得了手!这船上不光是那些人,还有我们常年同甘共苦的兄弟,他们怎么办?也陪着去送死?曲儿十三岁跟我跑船,他娘把他托付给我时的场景还在眼前!茄子是你称兄道弟的兄弟吧,那年遇上风暴,是他一直拉着你没放手!还有大牛,桅杆倒下来时是他奋不顾身救了你!正是有了这些共患难的兄弟才有了我们这艘船,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名声,你要把他们全当弃子一样舍弃?”
“你以为我不难过?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我有什么办法?不杀了那个人,我们全都没命!”
“为什么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我们可以给他下毒或是趁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