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愣了愣,轻轻的摇了摇头,但还是朝着古青一的方向靠近了些。
“站着也成。”古青一半仰着头看着“你不觉得累就成。”
“说吧。”
古青一情不自禁想咬指甲,发现啃不到只能是作罢的放下手“比如我们先聊聊你叫啥,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什么都无所谓。”
“话说你不可能就姓鬼名差吧,总得有个名字什么的,不然多见外。”
“不记得了。”
古青一假笑了一下“那你当鬼差多久了,是不是像那些传说中的那样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也不记得了。”
这是敷衍,绝对是敷衍!
古青一有些生气的站起身,大喇喇的蹲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来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啊,连这个也不肯说。”
鬼差低下头看了看毫无形象蹲着的这个鬼,有些无奈道“我是真不记得了。”
“不会吧,这么巧?”
“嗯?”
“我也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是谁,这个名字哪来的也不知道,第一次有记忆的时候,见到我的第一个人是这样叫我的便叫了这个名字。”
鬼差点了点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是古代人么,说话总是这样云里雾里的?”
鬼差愣了愣,有些无语的飘开“你这个现代人,话倒挺多的。”
“可能生前太压抑了,这死后倒是能释放自己了,变得话唠了起来,只可惜能和我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了。”
鬼差此时还沉浸在那句“朋友”之中,在这记不清的岁月长河里,还是第一个敢称自己为朋友的。
古青一歪头看了看再次沉默的黑色身影,无奈的撇撇嘴“话说你有那个生死簿,是不是可以瞅瞅我的生平事迹,或者说死后事迹?”
“一切都不可说。”
“那有什么是您能说的?”
“时候到了,就该知道了。”
巴不得把白眼翻上天的古青一只好闭了嘴,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地板,这鬼差警惕这么高,嘴也挺严,什么也问不出来,怕是连自己的死因也无从得知,眼下只能是指望自己了。
回想了这段当鬼的日子,莫名的觉得有些颓丧,也不知这许久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眼看着气氛安静了许久,鬼差转身欲走,却被那个在桌上蹲着没个正形的给叫住了“诶,差大哥,我若是还阳的话拿什么还?我的身体可是被火化了诶。”
“万事万物皆由心生,你若想做没什么不可以。”
说完,鬼差扔了一个小瓶子在古青一怀里“将这个浇在你选定的人的眉心处,那人就能看见你了。”
看着那黑袍的衣角消失在不远处,古青一吧唧着嘴巴“典型的唯心主义啊,话说地府不教马克思主义的吗?”
等到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古青一瘪着个嘴拧了拧脚边已经坏掉了的裙子,恍恍惚惚的向医院飘去。
林虹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自那个鬼胎离开后,身体也是瞬时好了起来,此刻正坐在床头看着一旁站着的两个人。
“两位先生这是?”
夏奕皱了皱眉,捏了捏手边的袖角“林女士,你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现在能说说协议的事了吧。”
本来对这个妇人还有着些许好感的夏奕,此时却是烦闷不已,见她此时的样子满是狡猾奸诈,丝毫没有之前的从容优雅,没来由的开始不待见。
“什么协议?”
夏律师掏出文件递过去“林女士也许是病糊涂了。”
林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份文件,恶狠狠的抬起头“我这家里才出这么大的事,你们就这样急吼吼的要来拿财产,是要逼死我吗!”
夏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