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然腿软了,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去,只能狠狠掐着手心,使她保持清醒。
洛哥显然有些不耐烦,对那几个人说,“你们有完没完,该干嘛干嘛去。”
“是,老大,我们可能要在里面好一会儿,不急,不急。”几个人哄笑着往里面走。
萧然然狠狠松了口气,她努力把眼神抬高一点,可还是不敢看他的脸,她平视着,看着他的领口,“我,我叫李初晴,我可以走了吗?”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洛哥’有些失望,把手机放在她的下巴上,往上一托,仔细的看着这张脸。
萧然然快吓哭了,要不是那眼里的冷意让她浑身发寒,她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洛哥’看了一会,有些烦燥的挥挥手移开脚步。
见他让开,萧然然连忙拔腿跑了。
她跑到练歌房的时候,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她手抖着,连喝了三杯酒才算平稳下来。
前面的水晶屏上正放着小虎队的朋友,原本就伤感的气氛,再被萧然然一哭,悲伤的氛围更加浓烈了。
他们几个人,从朋友,哭到《祝你一路顺风》
最后还是那几个男生吼了一嗓子,把这伤感的气氛赶跑了一些,“我们点的歌都没唱,重新点,重新点,老子要一路顺风啊。”
于是,他们又哭着把这首歌唱完。
今天的萧然然眼泪特别多,这应该是他重新活了十年来,哭得最狠的一次。
即使回了宿舍,她也在哭,其他人受不了,挤在一起看着照片,回忆这四年来的时光,唯有萧然然,依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即使她不哭了,也没人敢招惹她,刚刚她下铺的何梦婷叫她一起选几张照片,一看到她那泪汪汪的眼睛,自己倒受不了了,连忙说,“好了好了,你睡着吧,我们帮你挑,一定挑最漂亮的那几张。”
她们以为她是因为要离开学校,因为明天的分别而伤心,她们谁都不知道,她心里埋藏着一段怎样的过往。
她从来不愿回忆那血淋淋的过往,可是今天那个突然出现的像洛冰言一样的男人,把她想遗忘,却不能遗忘的往事连肠带肚的扯了出来。
如果楚煜的绝情让她伤心欲绝,那洛冰言的冷酷则让她生死不如。
她被洛冰言抓到后,扔给那几个亡命之徒,受尽了虐待与欺侮,当她以为,她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逃离了那里时,她只是他手中的一只小白鼠,用来逗着玩的。
他放了抓,抓了放,最后实在腻了,就安排了一场意外车祸,送她去了极乐世界。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她平静了一周后等来的洛冰言。
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嗜血且无情,脸上的黑色彼岸花深深的刻进她的脑海里,一双手,是死神的手,将她推向死亡。
冰冷的语气,是对她命运的审判。
“你可以解脱了,开心吗?”
她是开心的,她以为,洛冰言会放了她的,她还对洛冰言有着最后一丝的期望,期望他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他也是真的放了她,只是在她倒在血泊中的时候,看到他坐着黑色轿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那黑色的彼岸花绽放出了一丝笑意,深深的印入她的灵魂,冰冷,嗜血。
萧然然擦擦眼泪,从枕头下摸出聘请书,她毕业前去了星悦公司面试,很顺利的通过了,一个星期后正式上班,她可以回家和家人聚聚。
她抱着这小小的一张纸,喃喃道“不进楚氏就不会遇见楚煜,不伤害梁秋婉,就不会被洛冰言迫害。”
抱着聘请书,她安心了。
第二天一早,来接她们的家人看到这几个孩子,一个个红着眼,肿得跟个核桃似的,又是心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