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瞥见从矿洞里面走出来的栗蔚云,不是矿上的人,将她上下扫了眼。
洞口的监工连忙一脸谄笑的迎上大监,道“是境安军的将士,奉上头将军之命来了解情况。”
“境安军?”大监冷呵一声,“这里需要境安军了解什么情况?”
栗蔚云看着大监脑满肠肥,走这一段路才不过百十步竟然有些许的喘。
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够吃成这副模样,估计也是一个捞油水不干事的主。矿山上别说流犯,就是百姓怕是也受了他不少的欺压剥削。
她上前一步道“将军听闻这里矿山坍塌,担心情况严重,毕竟山上有许多当地的百姓做工,万一伤亡严重,救助不及时,闹出事来,大人不是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不过,好在并无百姓伤亡,是我家将军多虑了。”
大监听她如此说,心里也舒服些。
昨夜他听到监工禀报说矿洞坍塌,也是被惊了下。那些流犯死了就死了无所谓,上面也不会过问。但是这矿上还有当地的百姓,那些可都是良民,若是出事,可就有点麻烦了。
况且这虞县的知县罗渡是个不知变通的死脑筋,百姓出事,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写个折子给递上去了。
好在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嗯!”大监态度冷傲的发出一个鼻音。
栗蔚云怕对方起疑心,没有再多问,借口情况已经了解,就离开了。
对于矿山上死者到底是哪些人,恐怕只能够从别的地方得知了,或许目前对她来说找秦相安是最便捷的途径。
他既然这些年都前往境安军相助,肯定也会关注矿山上流放的事情,也会关注李家的人吧?
她回到虞县县城时天已经擦黑。
她驾马朝住地去时,忽然听到身后有犬吠声。她回头望去,竟然是昨日街上瞧见的秦相安的那条大黑狗。
大黑狗跟着她马后追了过来,她的马驾的不快,大黑狗很容易追上,然后对着她的马狂吠几声。
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立即的狂奔了起来,大黑狗却是穷追不舍,反而叫的更凶。
她勒住缰绳,马匹却好似发了怒,狂躁不安起来。
她努力的控制马匹,此时身后也传来了遥远的一声叫唤“黑豆,回来!”
大黑狗停下奔跑,转身朝后看了看,朝后方的人狂奔而去。
栗蔚云也控制了马,回头望去,远处的身影看不清,但刚刚的声音是小西。
她调转马头回去,果然见到一脸稚气的小西,他正在帮大灰狗顺毛。
“栗姑娘?”小西惊讶地抬头看着马背上的人。
栗蔚云跳下马,看了眼他身边的大黑狗,大黑狗喉咙里还发出隆隆的声音,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却露出凶光盯着她。
“黑豆不咬人的。”小西抚了下大黑狗的头笑道。
“不咬人?”栗蔚云呵呵的笑了两声,“昨日我可瞧见它差点把一个人的腿给咬断。”
昨日那个拍花子的腿鲜血直流,这还叫不咬人?那咬人是什么样?
“不咬好人。”小西笑着解释。
话音刚落,大黑狗忽然像发了狂,猛然的迎面朝栗蔚云扑去。
栗蔚云慌忙朝后躲了一步,右前臂已经被大黑狗咬在嘴里,她左手中的短刀已经出鞘,朝大黑狗刺去。
“黑豆!”小西被吓得声音都在发颤,扑上前来拉黑豆。
忽然一根木棍从侧面飞来,直直的打在大黑狗的身上,大黑狗被打得松开了嘴巴,翻了个身摔在了一旁,哀嚎了两声,然后爬了起来,没有再扑上来。
栗蔚云的短刀也刺了空。
小西脸色吓得煞白,慌忙的去抓栓着大黑狗的绳子。
栗蔚云确定大黑狗不会再扑上来,才转脸看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