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蔚云。”栗蔚云干脆的回道。
“什么人?”声音冰冷的好似一条条冰溜子从屋檐下坠落。
“靖安军轻骑兵。”
“你认识她?”
栗蔚云笑道“不过是在街上遇见他迷路送回去而已,算不得认识。”
“我说的是她。”
栗蔚云抬头疑惑的看着青囊“谁?”
青囊目光微动,盯着她的眼睛,好似在她的目光中寻找答案,但是很失望。
栗蔚云瞥见了他宽大袖子中的右手轻轻的动了动。
她朝他的右手看去冷笑问“想毒死我?”
青囊袖子中的手止住了动作,目光一直盯着栗蔚云。
“你是谁?”这次的语气软了几分,但听上去依旧是冰冷。
栗蔚云叹了声笑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还问,你想我是谁?”
青囊僵硬的身子没有回答。
栗蔚云笑着欠了下身道“告辞。”转身离开。
青囊站在原地看着栗蔚云一步步的消失在人群中。
“你是谁?”他轻声低喃,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伸出袖子外的手掌中握着一块八棱的红色石头,鲜红的好似血染。
“哎呦,青囊先生,奴才可找到你了。”身后一个间细的声音响起,立即的便有一个身着锦绣宫服的内侍官快步的走上前来。
“听夏园的小厮说先生出门,可真是让奴才好找。青囊先生,快跟奴才进宫去吧,陛下召你呢!”
青囊瞥了眼内侍官和身后的几个小内侍,冷声道“我前日已说,按照我的方子外敷内用,五日后我自会进宫为陛下复诊,陛下为何提前召我?”
“陛下忽然腿疼的厉害,青囊先生快随奴才进宫去吧!”
“为何如此?”
内侍官见青囊只是冷冷的询问,脚步连动都不动一下,着急的直跺脚。这若是别的官员听说陛下宣召,又听到了他说这些,早就忙不迭的进宫面圣了。面前的这位竟然是雷打不动,还问的这般详细。
“碰着了,今早上朝不小心给碰着了。”内侍官急的都要跳起来。
青囊却依旧是平静的如冰封的河面一样。
“先生,快随奴才进宫吧!”内侍官想伸手去拉青囊,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青囊先生脾气古怪,最是不喜别人触碰,上个月有个小内侍不知规矩,见青囊先生久坐好心的搀扶他起身,惹怒了面前这位,现在手还烂着没好,估摸着没个两三月是好不成了。
青囊沉默了片刻,才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内侍官立即的引着青囊上马车。
——
栗蔚云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左侧的街道传来了急吼之声“让开,让开,快让开!”
伴随着急吼声音的是一串马匹奔跑的马蹄声和嘶鸣。
“都让开!”
街道上顿时混乱起来,百姓叫嚷着匆忙慌乱的朝两边躲去。
栗蔚云侧头看去,拥挤的街道上一人驾马狂奔,马背上的人紧紧的拉着缰绳想控制住马匹,但是马匹好似发了疯一般,根本不受控制,一路狂奔一路嘶鸣。
马背上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萧府见到的范二公子。
“快躲开,让开!”范二公子也吓得丢魂失魄,怒喊的声音都因为惊恐而颤颤发抖。
马匹的身后跟着追来的几对人马分别是沈瑟,溶月楼见到的赤衣公子和另外两位面生公子,再后面跟着的便是一群小厮。
正这时右边的街道驶过来几架载货的马车,车上捆绑的是一些大坛大罐。见到前面的马发疯的迎面冲过来,几架马车的车夫吓得面容失色,拉车的马匹也受惊原地鸣叫不安,开始奔跑起来,马车上装着的罐子坛子被带的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