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的大周军望去,朝大军后方辽远的大地和苍穹望去。
天地之间好似阴云密布,好似沉沉欲晚。
视线已经昏暗的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只能够听到耳边嗖嗖嗖的箭矢和喊杀之声。
好似被人推了一把,他听到身边一个模糊的声音道“李二将军我能做的只有给你留一个全尸。”然后他感到身子一轻,没有任何的着力点,随后,便再无任何的直觉。
军中的栗蔚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抓着血衣人的士兵,用力的将那人从十数丈的城楼上抛下,好似一朵飘落的红梅。
她愣在马上,什么动作都没有,她只能到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撞击的声音,忽然之间好似停止了跳动。
直到身边数声怒吼,战鼓雷鸣,她才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眼前人影攒动。
高元徵下令全力攻城,务必将於城攻下,胡平川一马当先,不顾城上的箭雨滚石檑木带着亲卫去救李西隅的尸体。
那是他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是为大周拼劲了最后一口气,流干最后第一血的将士。他不能看着他的尸体被碾压,不能看着他埋骨此地。
身边有的将领要拦胡平川,却被他怒吼呵斥。他身边的亲卫看到自己的将军如此的疯狂,不顾生死,知道他的痛苦,此刻比死还痛,没有阻拦,同去护着他。
高元徵看着胡平川的疯狂,心中阵痛。
李家,遭遇那般的变故,背负那般强加的罪名,李西隅不是不知,她却还能够为了大周鞠躬尽瘁,如果是他高元徵,他想他是做不到的。
他看着攻城的将士,满腔的恨意都化成了杀伐的力气,个个好似发了疯的狂兽。
“攻下於城,尽屠全城!”他怒吼道。
当栗蔚云回过神,她没有立即的朝城门口去,而是抽过身边的箭囊中箭矢,三箭齐发,朝城楼的赤戎军射去,立即见到三人中箭倒下,她抓起箭矢,好似疯了一般朝赤戎军射去。
箭囊的箭矢用完,她伸手一把抓起旁边将士腰间的箭囊,几乎一箭一命,甚至有时候一箭两命。一侧的廉驰看着她,那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狠厉杀伐。每一箭几乎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将赤戎军穿透。
他猛然有一种熟悉感,这样的目光,他似乎见过。
他心思一转,立即的回忆起来,在数年前,他还是轻羽营的副将,那一场对于赤戎的仗打的艰辛,大周军损失惨重,他们查到赤戎意欲偷袭,便立即的设下埋伏,在于赤戎军的交战中,轻羽营的另一位副将被杀,那时候他的主将,那个未到桃李年华的将军,便是这般的眼神。
忽然之间这段时间所有关于面前这人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他心中震荡。
可如今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细想,立即的指挥将士作战。
大周军的将士夜以继日疯狂的对於城攻打,於城已经摇摇欲坠。
当胡平川带回李西隅残破的尸身,满身伤疤,无一寸完整的肌肤,在此之前,他熬过多少酷刑,无人敢去想象,那是一个人无法承受的极限。他是凭着什么吊着那一口气。
全军悲痛,淮宁王和胡平川几人全都发现,竟然不见栗蔚云前来。
别人不清楚,他们是知道栗蔚云的身份,她怎么会不来。
淮宁王立即的意识到了不妙,立即的带着高元徵拨给他的亲兵前去寻找。
军中几乎找遍了,均没有栗蔚云的身影。最后在於城门不远见到了那个瘦小孤独的身影。
前方的将士还在厮杀攻城,而她却在后方,远远的看着。
淮宁王让亲兵停下,自己策马上前去。
栗蔚云看着面前的城楼,火光与喊杀中,那好似一个炼狱。
栗蔚云感觉到身边有人来,可是她不想动,不想说话,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