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之后,此刻被子里掩藏着的那人,仍是没半点动静。
渐渐地,独孤沧澜有些失去了耐心。
他先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儿,倏地,又一眯眸,心里简单酝酿一两下,便准备一把将被子掀开,直接露出里面的人。
但事实的真相是……还不待他动手,被子里的人却突然有了那么一丝自觉,主动将其掀开。
只不过,这时候里面的人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软软和和的,像极了那鲜美可口的包子。
对此,稍显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那人儿脸上早已沾满的泪痕……以及她那受够了委屈,哭得红彤彤的小鼻子。
“嗝!”
这时的纳兰越一张脸正半掩在被子里,弱声弱气的打着属于她的哭嗝。
独孤沧澜“……”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头疼。
头疼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犹豫。
一刀了断,不好么?
独孤沧澜想到此,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纳兰越的脖子。
片刻后,独孤沧澜好不容易收回目光,长舒口气,理了理自己的心绪。
他这会儿正努力让自己沉下眸子,冷声问道“说,你为什么哭?”
为什么……嗝!她为什么哭?
唔……忘了!
但……
“呜哇!坏澜子!你为什么想要杀我?你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枉我那么信任你!
呜……坏蛋!大坏蛋!
骗子!
独孤沧澜“……”
在这一瞬间,他陡然见到往日里他并不以为意的小皇帝这副样子,那颗素来冷硬的心里,竟没来由的泛起一丝心软。
不过,这一丝心软,却很快就被他心中的强硬给覆盖过去。
几乎是一转眸的时间,独孤沧澜便调整好了自己眼下的态度,沉声对纳兰越道“皇上,你早已是个男子汉,不到一年便要及冠。”
“哭,是只有女人才会做的事情。”
“女人?”
此刻,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皇帝听了自家小澜子这话,不由得微微怔愣一瞬。
然而,也就是她怔愣的这一瞬,看在独孤沧澜的眼里,却满是一副诱人的包子模样,泫然欲泣,娇艳欲滴,甚是惹人怜爱。
但,纵是如此又如何,他迟早会死于他的刀下。
只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独孤沧澜这会儿脑海里怎么想的,她纳兰越根本管不着。
但她知道的是,她眼前这个一直想要杀掉她的小澜子,这会儿竟对她有了丝心软。
而也正是这丝心软,竟让她恍惚有了种回到以前的错觉。
不过,最重要的自然是当下。
她的小澜子这会儿又告诉她,哭是只有女人才会做的事。
没毛病啊,在她的心里,女人等于雌性,嗯,雌性等于她。
所以,她完可以光明正大的哭,这是必须得需要强调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