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自己变成了独立云中的仙子,梦见手上的辟荔女萝,梦见裙摆沾湿的幽兰泣露,梦见淡青色的浮云,梦见螺黛般的群山;梦见自己乘风而起,飞过山川河流。
好开心。
然而我最后还是知道了。
这些一切,都是梦境。
未睁开眼便听到林夕遥焦急的呼喊,我动了动手臂,手腕立刻感觉到他收紧的握力。
“怜怜!”
心绞痛……
又开始了,而且蔓延到了全身。
他每叫一声我的绞痛就会更强一分,我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反手握住了他。
“怜怜,怜怜醒了是吗?”他依然很急,趴到床边用双掌捂住我的手,“怜怜?”
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侧了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睁开了眼睛。想法没必要让他知道,身体状况也没必要让他担心,我安抚了他几句,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你昏过去四个小时了,医生怎么都检查不出原因,幸好呼吸和生理机能正常,我差点要送你去医院了。”
闭眼将胸口的绞痛散开,我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林夕遥让医生再观察我的情况,被我拒绝了。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他似乎不太相信,执意要再给我做一次检查,“你生病了自己怎么会感觉得到?”
“我生病了为什么感觉不到?”我不爽,“又不是没有意识的迟钝木偶。”
“检查了才有保证啊。”
“放屁!”
虽然冷冰冰的他难得这么关怀,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他一句,太烦了。
骂完我就觉得自己不对,低着声和他道歉。
“我真的没事,不要多此一举了。”
“嗯。”
迟到的午饭桌上,林夕遥问“就快过年了,喜不喜欢看烟花?”
看烟花?
“你是说,在过年期间海港的烟花汇演吗?”
是啊,马上要过年了呢,最近出门已经看到一些小商铺在贩卖年节百货了。
“如果想看,我订观景酒店。”
“你过年有这样的习惯吗?”我问。
“没有。”
“那就不必破费了,在家也能多少看到吧。”我直截了当,烟花……虽然是有点想看,但要到酒店的话,实在太麻烦了点儿。
“那么我订酒店了。”他转头就开始吩咐秘书,仿佛我刚才说了个空气。
我有些意兴阑珊。
看烟花,过年……
方刈答应过我留在国内一起过年,不知道他会不会如约而来?
我还是很期望,很期望见到他的。
哪怕林夕遥说方刈现在不愿意联系我,我相信也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只要在这里乖乖等着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毕竟,我是他的“阿狄丽娜”啊。
自那以后,我日日期盼着新年,一边准备着给方刈的回礼——一套亲手缝制的衣服。
为了给方刈做衣服,我遍查资料,几经艰难才画出一张大致的裁剪图,买了廉价布料先做了两版,才用托林夕遥帮我买来的绫罗开始裁剪缝纫。
林夕遥有时候会到房间来看我做衣服,他问我是否需要帮我购置一台缝纫机,被我拒绝了。缝纫机做出来的衣服和手工的自然不一样,虽然我无法用科学理由很好地解释,大概冰冷的机械和指尖的温热,始终是有区别的吧。
本以为做两件袍子需要花费很多天时间,可没想到用了不到一周就完成了,我开心地把衣服披在身上照镜子检查,亲手漂洗晾干,看着整齐细致的走线和微带筋骨的柔软面料,不禁幻想起方刈穿上这套衣服会是什么样子。把罗袍仔细叠好放进一个方形大礼物盒里,方刈送我的那张花笺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