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示,一边爬起来洗漱、更换衣服。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穿一身方便活动的衣服吧。
红色的连衣裙,黑色的羊绒长外套,灰色的连裤袜,黑色的蝴蝶结低跟皮鞋,再盖上米白色的羊毛软帽,我拎起惯用的小包跑出屋外,方刈已经站在门前的廊下了。
他也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是浅灰色的衬衣和灰黑条纹长裤,他双手抱胸,左手手腕处露着一点银光,仔细看时,是我最喜欢看他戴的那块酒桶型腕表。
“小怜穿够暖了吗?”他回过头来朝我一笑,在廊灯的照耀下,让我恍惚以为旭日已经初升。
我点头应着,几步跑到他身边,“我们走吧。”
“天太暗了,我先派了一辆车探路,刚开出去,我们十五分钟后启程。”
屋外冷风瑟瑟,我掰过他的手腕想看看时间,不想自己的手如此冰冷,刚碰到他的手掌就把他冻得嘶地一声。
四点四十五。
“小怜果然没穿够暖吧,别为了好看不穿衣服啊。”他把我拢到身前温暖着,叫了张姨替我回屋取披肩,才在我耳边低声问“小怜是不是害怕?没事的,别怕。”
“我,我是好害怕啊……害怕会发生什么出我所料的事……”
“不怕,有我。”他拢得更紧了一点,我因此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
“我……我怕因为自己伤害你。”从后背开始,冰冷的麻醉感蔓延全身,我的血管就像那雕刻好了的模具,它们则是一缕缕的金属溶液,一旦被从中央倒入,立刻沿着刻定的枝丫飞速扩散。
张姨送来了披肩,方刈将它抖展开来,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在想之前的事?”
“嗯。”
他在我耳边轻轻笑了,“你怀疑我的能力?”
我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