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网上看到,太感人了,我看完以后,难过了好久。”kate夸张地叹息,“小时候随父亲看歌剧,看《图兰朵》,公主残酷却被爱感染,得到了很好的结局。可这个电视剧,公主明明一直都希望付出爱,却一次次被更深地伤害,直到最后在大宫殿里自杀。”
李紫馨说“我也看过《图兰朵》,可我们好像没有一个那样的公主,而且我觉得,那是西方人喜欢的故事。”
kate表示反对,“我就不喜欢。凭什么残忍的公主可以得到王子的真爱?这个王子是不是瞎了?”
方刈噗地笑出声,kate逮着他就问“作为唯一的男生,我想知道你们真的会喜欢残忍的公主吗?”
“我不能代表男人或者东方男人。”方刈说。
“那就说你的观点嘛。”kate追问。
“我喜欢的是聪明且懂得进退的女人,至于她残不残忍,关系不大。”方刈说,“你喜欢的太平公主,政治手段不比明目张胆杀人的图兰朵阴险狠辣得多?”
“可是太平公主很可怜,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或者想利用她。”kate说。
“这不是人生常事吗?”方刈喝了普洱漱口,准备吃点心,“因为她是大唐最受宠的公主。”
“所以还是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好。”梁思雨说,“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生活简单,爱一个人就爱,恨一个人就恨。”
李紫馨摇头,“要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方刈笑笑不接话,夹起一只虾饺放到我碗里,招呼大家趁热吃。
女孩子们快乐地吃起来,我小声问方刈“你也这样吗?”
“我在这方面好像倒没那么倒霉。”
“其实太平公主那样的命运很正常吧。”我说,“小时候受尽宠爱,被捧在很高的位置,越高越受瞩目越容易摔得粉碎。”
“是啊。至少还享了四十年荣华富贵,权倾朝野,不亏。”
我无语,“还有这么算亏不亏的?”
“不然呢?”他反问,“那你说她和冻死路边的乞丐相比谁亏?”
“那当然是乞丐。”
“所以了。”方刈把手一摊,“是活该。”
“你这么说,那我们生存在这世界上,所有遭遇都是活该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谁说不是呢。”
“那‘以百姓为刍狗’的圣人呢?”
“天地以万物都是刍狗,圣人又如何能逃脱得了。百姓有百姓的桎梏,圣人有圣人的桎梏,能力越大,受到的桎梏就越重。心念动即改换天下的圣人,不是比蝼蚁更艰难?”
“你们嘀嘀咕咕好久了,”梁思雨插话,“说英语,说英语,不然kate听不懂,以为我们说她坏话呢,好失礼。”
李紫馨拿胳膊肘撞她,开口打圆场“人家情侣聊悄悄话你掺和什么呀。”
“哦,抱歉。”方刈换了英语,望向kate,“我们刚才在讨论哲学问题。”
这人脸皮够厚,讨论的哪门子哲学问题?!
kate知道我们各自就读的专业,方刈这么一胡诌她还当真了,“什么哲学问题?”
方刈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这“东方哲学”,从老子提出的天地观,说到太平公主的命运,说到为什么李紫馨会下意识觉得《图兰朵》应该是西方人喜欢的故事。
吃完饭,瞅瞅时间,巡游差不多该开始了。
能在这条街上立足的商铺店主谁没点商业嗅觉和眼力见儿呢,这么盛大的节日活动,不想尽办法赚钱就不是能站稳在异国他乡的精明商人了,几个小女生很快就如愿买到了灯笼提在手上,一个个高兴得走起路来都飘飘然。
我本来不打算买,因为那些灯笼不好看,要么太普通,要么太新潮,我不喜欢,可方刈这人的恶俗品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