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张慕远的语气中不乏气愤“居然将阿蓁教成这个样子。
早知道,当年我说什么也要将她带在身边。”
“父亲是在气表妹太过聪明?”张玗坐在陆氏的下首,因为他怕他父亲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会忍不住打他。
“一个女儿家,应该学如何相夫教子、执掌中馈,掺和到男人的事情中作甚?”
“父亲何时如此迂腐了?”张玗道“你不是还交了妹妹拳脚功夫吗?不就是担心女子本就不及男子强健,怕妹妹将来会受欺负。”
“这是两回事,阿玳和阿蓁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张慕远道“阿蓁身上长的心眼儿,三个阿玳加在一起都精不过她。”
“这不正好?妹妹以武力保护自己,表妹则用智慧为自己护航。”张玗顿了顿,接着道“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道,若是她们自己再不能保护自己,又如何能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她一个世家贵女,如何就会无法生存?”
“可是这个身份,可给了她半分荣光?”
闻言,张慕远顿住。
张玗继续道“父亲,你是否仔细考虑过阿蓁所说的话?
士族确实是因为数百年来一直保持中立才换来如今的荣光。可是时移世易,当今天下,战乱不断,烽烟四起。
外有西域北朝虎视眈眈,内有各路藩王明争暗斗。大齐的国运,已经到了尽头。
若仅仅如此,士族大可像以往保持中立。可是如今,寒门逐渐崛起,士族却在不断走向衰落。
始终不变,结局只能是被朝代交替的洪流席卷,然后被放逐,被遗弃。”
张慕远看向张玗,他一直知道这个小儿子心智过人眼界开阔,更有着长子所没有的胆识和魄力。所以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些话,他并不十分惊讶。
又想起顾蓁,张家的灵气,看来尽数传到了这兄妹二人身上。
张慕远正在考虑儿子和外甥女的话,却没想到,他今日的怒火发的有些早了。
张玗默默地往母亲陆氏身边挪了挪,准备好了之后才开口道“父亲,如今顾家已经向淮南王府靠拢,我们家自不可能置身事外。”
张慕远沉思不语。
张玗继续说道“淮南王是如今整个大齐兵权最盛之人,顾家的选择,没有错。”
张慕远终于开口“朝堂上的事纷繁错杂,此事还应从长计议。”
“父亲,不用从长计议了,儿子已经告知阿穆,张家日后定会站在他身后。”
“阿穆?”张慕远一时不解“哪个阿穆?”
“淮南王世子,萧穆。”
……
经过了片刻的寂静,张府的前厅之中传来儒将张慕远暴躁的骂人声“张玗,你给老子站出来,有种就别躲在你母亲身后。
你是何时跟萧家的小子暗通款曲……呸,暗度陈仓的?”
“父亲,反正总会走到这一步,儿子只是提前了一些。”
“老子还在,这张氏就还轮不到你做主!”
……
不管张府今夜会如何热闹,回到淮南王府的顾蓁,却是卸下了满身的紧张。
“阿难,离芷,今日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换麦娜尔和芙蕖过来侍候便可。”顾蓁离芷手中接过一根簪子,然后自己动手将剩下的首饰摘掉。
两人还未离去,听到动静地芙蕖和麦娜尔已经来到房内,接替了离芷和阿难的差事。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小姐,亥时中。”芙蕖答道。
亥时中,萧穆昨日子时过后才回来。
顾蓁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卸妆,然后沐浴,拖着拖着就过了一个时辰。
“世子回来了,小姐在浴堂。”见萧穆迈进房内,芙蕖躬身行礼。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