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淮南王看向顾蓁“他能有什么要事?”
“安州刺史温远之长子温昭,入了世子麾下。”
温远之的名头淮南王虽然不十分熟悉,但也听说过。安州和京都建康毗邻,那人却能以弱冠之龄上任并且稳居安州刺史之职十余年,不可谓不是个人物。
但是这人和淮南王府一直无甚关联,怎会突然将长子送到淮南王府?
顾蓁并不提温远之和她的关系,而是直接道“温大人说要温昭来世子账下历练一番,此后也可放心地将安州十万兵马交与他。”
淮南王的眼皮挑了挑,看向站在一旁的萧穆“坐下吧。”
“多谢父亲。”
看着对面并肩而坐的一对璧人,淮南王先前的怒气已经荡然无存。耽于女色又如何?旁人耽于女色会误了功业,他儿子却能赚回十万兵马的支持。
小小的一个安州,居然能不声不响地养了十万兵马?除了兵马,温远之这个人倒是更加引起淮南王的好奇。
“阿蓁,温远之与顾家是亲眷?”淮南王可不相信顾蓁所说的萧穆去往安州就是为了那十万兵马,怕是误打误撞撞了大运吧。
“义兄是母亲的义子,也是父亲的门生。”
原来如此。淮南王突然觉得他们萧家的男人娶媳妇的运气都不错,他是如此,萧穆更是如此。
“本王已经听王妃说了,还要多谢阿蓁护着阿秋她们娘俩。”
“阿蓁也是淮南王府的人,父亲也谢又从何说起?”
“哈哈哈……”淮南王朗声大笑“是是,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
从书房出来之后,顾蓁将手中之物交与离芷。那是一大一小两枚印玺,大的是这古梁郡郡守的官印,小的则是淮南王的私印。
古梁郡虽然被划分到淮南王的封地之中,但是因为淮南王府长居京城所以一直由所设郡守管辖。
而淮南王回到古梁郡的第二天,原本的古梁郡守便入了狱。个中缘由淮南王没有同二人细说,只是将暂时存放在王府的官印交给了顾蓁。
然后,又取出另外一枚小印,一同交到顾蓁手中“这是给你的奖励,好好收着。”
……
淮南王妃为萧穆和顾蓁准备的,是一处叫作芃芜阁的院落。院中花木扶疏、楼阁临水,处处透着朝气和雅致。
比之京城中那处虽然气派却难免单调的院落,这里着实一下子就获取了顾蓁的欢心。
“父亲的私印一共有两枚,一枚调令武将,一枚管束文官。如今夫人手中的权柄,可是比我的还要大了。”来到屋内之后,萧穆随意坐到一处。
“你听起来似乎很不情愿呐?”顾蓁从离芷手中接过两枚印玺,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怎会?夫人的父亲看重,也是在下的荣幸。”
“你军中的下属可曾见过你如此油腔滑调的一面?”顾蓁说话间也放下印玺,来到了萧穆的对面。
“油腔滑调?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语。”
顾蓁不再去接话,而是正色道“父亲为何要将私印交到我手中?”
“自然是信任于你。”
“为何会对我有所不同?”这个问题,顾蓁从前也问过,但是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
淮南王就算再看重她,也是男子,并且还是一位手握重权的上位者。普通男子尚且轻视女子,为何他却是对她一再宽容和特殊?
“因为我母亲。”
萧穆的生母也是出身士族,流亡当中被当时跟随大齐开过君主起义的萧温所救,并且娶为妻子。
但是事后,这桩婚事却并不被那女子的娘家所承认。
当时的大齐先帝不过是乱世之中众多起义首领中的一个,而淮南王萧温也仅仅是一位寒门庶族出身的军中将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