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可能,我爹是信王最大的政敌,若此番除掉他,你那信王叔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话音甫落,谢未易转头就走,走得还很快。
剩下我孤身一人在原地,暗自叹了口气。
信王叔,他真的会是赈灾款丢失一案最大的幕后主使么?如果真是这样,那子渊与谢未易将来还能不能做成兄弟?
“小丫头,过来。”我这边还没有想清楚这些复杂的问题,便传来了谢未易的呼唤声。
我顺着谢未易声音传来的方向,往里走了三四十步,赫然看到停放在那里的几口檀木箱子,箱子上还贴着官府的封条。
我楞楞地盯着谢未易,问:“这不会就是……”
“这应该就是那二十万两纹银了。”
话毕,谢未易已将其中一口箱子打开,箱子里的雪花银瞬间将暗室照得更加亮堂。
这不正是丢失的那批赈灾款。
谢未易低哼一声:“这些银两果然未曾离开段府半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密室的另一端,应该就是当时存放银两的库房了吧。”
他猜得一点没错,很快,我们便听到不远处有敲击墙壁的声音。
我和谢未易忙走到发出声音的那堵墙。他熟练地转动着其中的一盏烛炬,紧接着那堵墙自中间向两边缓缓移动。
我直惊得张嘴。
谢未易微微一笑,淡淡扫了眼旁边正楞楞盯着墙壁的我,问道:“我聪明白吧?”
“的确很聪明。”
是子渊的声音。
少时,秦川、落羽、温冰儿皆出现在我们面前。
谢未易星眸微闪:“子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原来,今天早上我和落羽离开后,绕梁便取回了蛊母交给绿绮。有了蛊母温冰儿很快就帮子渊解了身体里的蛊。
谢未易眉梢眼角布满笑意:“伙伴们,我们找到赈灾款了。”
“真的?”几人异口同声。
不知是否是错觉,我隐隐约约瞥见,子渊嘴角含了抹我从未见过的笑容,转瞬即逝。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古怪。
秦川笑道:“阿易,这次你可立了大功,谢大人知道了一定会特别特别的欣慰。”他瞅了眼烛炬,叹了口气,“怪不得我们找不到密室的开关,原来这个密室只能从里边打开。想必当日是段郗钺和守夜的程琛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赈灾款运到了密室中去。”
应该就是这样。
或许,天下第一巧匠也是因为发现那间厢房有暗格,才会让人给灭口了。
谢未易踌躇片刻,仍旧将我们从密室中发现的书信与账本拿给子渊细看,并毫不犹豫地问他,他父亲信王会不会知晓这些事情。
子渊却道:“绝无可能。我父王临走之前叮嘱过我,徐润曾背着他与段郗钺私下联系过,叫我不要轻易相信这二人。所以我想,父王只是怀疑他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谢未易听了却是将信将疑,我想他心里大概还是认定信王叔与此案脱不了干系吧。
“那我们怎么办?段郗钺一死,本案所有的权力都落到了徐润手中,他手里握有重兵,咱们几个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秦川无奈道。
“公主。公主。”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外边传来了一道纤细的嗓音。
我们抬眼望去,进来的却是晋公公。
“晋公公,你怎么也到潭州来了?”
晋公公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自顾自说着:“哎哟喂,我的小公主,奴才可算是找到您了。吓死奴才了。”
“哎呀,晋公公,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公主问你话呢,你快点说吧。”落羽不耐烦道,他是了解晋公公的,他若絮叨起来,绝不亚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