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那个低声念叨了一句:“真大方,他们得有多少粮食啊?”
朱标也是真感受到了陕甘地区生存坏境的恶劣,如此几日之后才重新踏上官道,接近了平凉府,不过却又遇上了抢匪。
离开府城后活着的难民就很少见了,破败的村庄倒是屡见不鲜,沿途趴伏在道边的尸体都已经被同样饥饿的野兽啃出了白骨,面目全非难以直视。
朱标自然也听到了刚才那群劫匪的喊话,不过也只是看着书本摇头念了一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廉耻。
那两名府军卫也没在吓唬他们,还有十余米的距离就把米袋扔在地上说道:“我家公子爷心善赏你们两袋米,省着点吃用好好活下去。”
言罢就转身回去了,那群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粮袋,喉结滚动几下就扑了上去,确定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后各个都激动的不行了。
老成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跟饿昏头的计较什么,他们难道有了一顿自然还想要吃下一顿,饿疯了哪还有什么廉耻之心了,殿下也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刚才还狂热的劫匪们突然都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然后拎起两袋粮食就连滚带爬的逃了,各个都像是有饿狼在屁股后面追咬一般,就屎尿齐流流了。
难道天下之大就不能有一个属于她的容身之所吗?
一个小小的院子就够了,能让她养养花草,能让她看自己喜欢的书,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被人抛弃,不用担心会被玩腻送给别人………
朱标皱眉看着他们皮包骨头的模样说道:“刀都拿不稳,仍两袋米过去吧,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们的命了。”
这要是在灾区外遇到劫匪,朱标定然是要全杀了的,他最恨的就是不知安分守己欺压良善之辈,可在这里的都不过是为了活命的灾民罢了,罪不至死。
真可谓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思到伤心处,未语泪先流,两行泪珠顺着清涟的面庞滚落:“陈公子,您别把奴家送人行吗?让我留在陈家做个侍女也好,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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