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罢了。这丫头本就聪明,本就能看透几分人心,连蒙再猜的,洞察姓娄的那些小心思简直就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连他都觉得奇怪呢。
明明是个风雅公子,天天呼朋引伴的在家吟诗做对,日子过的清闲,虽然身负丞相一职,也没见他替朝廷花什么心思。
好端端的突然间翻然悔悟,打算出来做一番大事业了。就算真的如此,也不会这么急切……怎么说呢?在云驰看来大殿上当众表明心思可不算多么高明。
而后帝王和君臣又互相试探来试探去的。
反正一看姓娄的别有用心。
“娘娘教训的是。下官还以为自己看起来十分正人君子,像个满腔抱负的有为才俊呢。”娄相自嘲的道。
“看起来也确实正人君子,是个才俊模样呢。不管娄大人心中装着何事,我倒觉得事情办妥后,大人不妨真的就当个青年才俊。辅佐明君,造福黎民,可是件可以做一辈子的大事。大人不妨从现在开始,就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它其实还是很美好的。”
身处刑部大牢。
一墙之隔便是吵吵嚷嚷的秦家众人。
年轻皇后的声音很轻。可是很奇怪,娄柏昀竟然字字听进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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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是啊。他还年轻,总不能蹉跎一世。如果真的像皇后所说,能辅佐明君,造福百姓……这真的是一件能干一辈子的大事呢。
萧樱知道娄柏昀把她的话听进心里了。
便不再说这些,有些人并不需要人的劝说,只在适当时候加以点拨便足够了。秦家诸人似乎吵累了,隔壁终于渐渐清静下来,萧樱向云驰点点头,云大人招了狱卒近前轻声吩咐几句。狱卒点头退下。
很快,便有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传来。随后隔壁牢门被打开,在惊呼声中,秦祯被推了出来。
“大人有话,这算是给秦家一个恩典,让你们在临死前还能互相见上一面。有什么话就快说,过时不候。”狱卒凶巴巴说完,把秦祯的铁链拴在牢记铁环上,便转身出去了。
牢房中先是一阵死寂,然后是秦老爷的声音:“儿啊,你受苦了。”
秦祯对这一大家子明显没什么耐心,对于秦老爷这不知真假的感慨也没有什么触动。只是用着十分阴沉的调子开了口。“你们拿我的,吃我的,爷我大方,平日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如今出了事,你们想脱身,休想。”
秦家上下似乎都有些怕秦祯,从头到尾也只有秦老爷开了口。
刚刚还十分话多的那几位,竟然都没有开口。
终于在秦祯一番威胁也似的话语后,有人抖着声音张了嘴。“阿祯,事已至此,何必要把秦家人全部折在这里。你总要给你那年幼的弟妹留条活路啊。”
“活路?二叔这话说的好轻巧,他们好吃好喝,出出进进仆从成郡。活路!他们有活路,我的活路又在哪里?”“不能这么算啊。他们还小……”“是啊,他们还小,尤其是二叔的幺子……二叔老当益壮,年近半百还能添个丁。”秦二爷再开口时语气都变了。
“他也是你的兄弟,你怎么能这幅毫不在意的口气。”
“兄弟?我的亲兄弟都出卖了我?何况是二叔小妾肚子里爬出来的种。”
“那小子……那小子看起来就不是东西。他竟然敢出卖秦家。不如这样,我们大家一口咬定是那人所为,如何?”秦二爷似乎找到了活路。
“这主意可行。”
“我也觉得可行。当初本该溺死他的,侥幸多活了二十几年,他欠秦家的也是时候报恩了。”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秦老爷没有开口,这时候没有开口便是默许之意。同样是他的儿子,他宁愿牺牲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