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的? “这个,真不必记着。”张清和颇为尴尬地说道—— “是这样一个故事。 有公九十,面山而居,此山涵扩方圆七百里,高万仞,他因其阻塞,想要将此山自眼前移走,开出一条坦阔的大道来。” “这并不算稀奇,洞虚大能怒而平山蒸海,混洞老祖一念天地失色。”王执心疑惑道,他没有再说话,张清和既然说出这样一个故事,便自然有他的理由。 “是啊……”张清和慨叹。 “稀奇就稀奇在,这人是个凡俗。别说洞虚,他甚至没有灵根,感应不到天地灵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俗老人。 他与子孙荷担,叩石垦壤,箕畚运于东海,如此寒暑易节,循环往复。” “这……愚笨了些,却不失为一个求道之士,只不过所求之道于我辈中人不同罢了。” 王执心一眼看出其中关节,将此则故事的真意道将出来。 郭思成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三人就这般往前走着,他也眯眼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张清和说了些什么。 “想来,此公是成功了?” 张清和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正是我要说的,此公年已逾九十,又如何移得动山呢,他于是诉诸于后嗣——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你觉得,愚公此言有理吗?” “倒也愚得使人动容。” 王执心没有说对,那便是他并不认可了。 “所以他并没有成功,他错得彻底,这路是走不通的。” 张清和在听徐见山说完背阴山的秘辛之后,对那些圣人尤为惋惜,于是心底才想起这个故事来。 “那如何夷平那山?” “操蛇之神闻之,畏惧不已,上诸于帝,帝感其诚,令天将移之。” 张清和看着王执心疑惑的模样,也不再卖关子,径直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要想除了这山,首先的便是从根子上让那东西畏惧,其次便是拳头。 对根子上的东西产生威胁了,且又来了拳头更为大的,问题自然就被解决的妥当。” “张兄是那天将,还是让那操神之神恐惧的根子?” “喏,天将不在我身边候着呢嘛?” 这少年一扬手中的玉简,又将目光偏向郭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