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既然这般想,为何还要怪罪到菜伯一方?那么多人亲眼所见那富家公子抢人,还有前科,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查过衙门里的案卷记录,没有一点错处。其他的口供也曾详实查对,这个案子本就是板上钉钉,只是那富家子弟想要犯案使了不少银子才闹得如今这个局面,要不然早就了解。”
只见对面的宋真还是摇头,越江皱眉,“你到底觉得哪里不对?莫非也是受了这家人的钱财不成?”
越江的话越发尖锐,居然开始攻击宋姑娘的名誉,薛起灵有些看不下去,想呵斥提醒,但是宋姑娘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紧接着道。
“你这般先入为主,错失了公允,本就不对。”
越江不服,“这怎么叫先入为主,查案本就是要基于现有的线索然后推断查证,若是不这样,何事才能为那些苦难之人昭雪平冤?”
“你很好。就是太书生意气了点。”
越江昂着脑袋,他觉得宋二这是说不过自己,而立足于左右而言其他。
“查案确实要基于以往的案卷和过往人的习惯还有行为推断,但是断案顶罪却是不同。你不能因为这个人作恶多端便认定他就是主谋或是牵涉其中,这样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偏颇。”
“难道就让那些人逍遥法为,咱们视而不见吗?宋师姑倒是好学问!”
宋真哪里听不出来越江言语里的积愤,不过就是一两句话而已,她倒是不那么在乎,反而是旁的人吵了起来。
“越江,你别太过分啊!”
“对呀,越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这明里暗里讥讽的,有意思嘛,还是个男人,哼!”
陆澜柯和张生走了出来,直接站到宋真那边,跟着的还有这回从国子监一同翘课的同窗。
那些国子监的,还没弄清楚情况,不过跟着喊就晚了。
这几日在家中被叔伯祖父的,捶骂了不少日子,本就憋屈,今日看到这传说中的宋二输了半句,本准备回去闲谈几句。可是这越江越发过分,他们也看不下去。
这可是他们老子都承认唏嘘的好苗子,由得你越江张口就随意污蔑?
信不信,我们上手了!
那边柳氏学院的弟子也不甘示弱,撸起袖子一副要拉架的模样。
两房的人马直接怼在脸上,互不相让。
薛起灵哪里见过这般架势,赶紧抓了一个师侄,让他去叫人过来拉架。
谁曾想,这架是越拉越大。
国子监那边也不知道谁看见刚才那幕直接误会,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柳氏学院的喊人去了!”
陆澜柯皱眉,那边张生却是摩拳擦掌,“就他们柳氏书院有人吗?咱们国子监也不是吃素的,上次书院大比的事还没算总账了,来呀,咱们也去叫人!”
后面的人见前面的陆小公子也点了头,立刻有人跑出去叫人。
假山之上的两位老者,一个拍手直呼痛快,一位皱了眉。
赵老国公看到柳问亭起身,不悦道,“你这是作甚,小辈之间的摩擦,哪里用得着你出手。等着吧,接下来那才好看。”
“可是国子监那边……”
赵冶自然知道柳问亭这个老家伙担心什么,宽慰道,“不过是学子之间的交流,很好嘛,能有什么误会。”
说完,赵冶朝着隐在暗处的暗卫道,“去,拿老夫的帖子将国子监张祭酒给叫过来。”
刚说完,赵冶又觉得不妥。“等会,这张端泽都来了,顺道把洞明那老家伙也叫过来,好几年不出那书斋,也不怕发霉了。”
柳问亭老先生一听闻要请那洞明,突然正襟危坐,端了起来。
他也有好几年没见那个死对头了,两人虽然这些年也时常互掐,但是都是书信往来,也没真的见过面。
京华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