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节课是什么?”李程洵赶紧转移李淮宁的注意力,如今的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就他的位置失踪空着人呢。
这有时候真的怨不得其他人,这李淮宁确实有些……好吧,除了唠叨也还行。
“琴艺课,夫子可是位大家,就是宫里的乐师也经常向他老人家请教,他今日安排的不是授课练习,而是听他一曲,作出心中所感所想,姜兄对于音律可是喜欢?”
李程洵想着李淮宁对于这些东西的执着,三思后道,“不太喜欢。”
“那真是可惜,我确实很喜欢的,但夫子却说我音律不全,不适合。”
李程洵听此立即给予了鼓励的眼神,“不,你要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
李淮宁眼睛一亮,满怀激动地看着李程洵道,“姜兄,你这是我的人生知己,今晚可是有空?”
李程洵一愣,“何事?”
“来我屋中,定要为姜兄您单独演奏一曲。”
李程洵想着刚刚鼓励过人家,这时候解决前面的言语不就显得生硬太假了吗,便点头答应。不过,她要是知道过几个时辰之后她的耳朵要付出怎么的惨痛代价,如今说什么也要不管不顾地当面果断拒绝,掐灭了李淮宁这惨绝人寰的“杀人请求”。
就在李程洵妥协,李淮宁开心的时候,一位已然古稀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十几岁的徒儿,看着都没李程洵年纪大。
这琴师姓隋,一来便坐下,他的徒儿一丝不苟地布置好桌案,将琴放好,又从包袱里取出一香炉,点上一昙清幽的香。
待香焚到十分之三的时候,老夫子才弹了弹衣袖。
那如画的美感便缓缓从指尖倾泻,将所有人置入深冬的寒冷。
那是雪的国度,远处是高高的山,重峦叠嶂,暮晚的余晖映在山尖,晃着行人的眼。深冬雪莫过脚踝,每一步都踏在冰面,刺骨的冷从脚底直奔脑袋,让人在冷中渐渐地变得麻木。
突然那琴音转了一个调,那雪越下越大,积雪从脚踝瞬间到了膝盖。
整个人都冻僵了,嘴角哈着气,远处的雪山之巅已然看不见了,只剩下阵阵哈气的白。
如今,每挪动一步都艰难地刺痛着整个身体的神经,感觉经脉一段一段的堵住。
突然,李程洵睁开眼睛,面前正如自己所感受到的一样,雪一样的白。
一股跌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欢迎来到雪国。”
一个巨大的带着冰花古树很快出现在面前,李程洵看着那站在树上的满头雪白一身白衣的老者,问道,“你是那位授课的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