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泰路25号那栋四合院的二楼,斜窗上站着一人。
男子黑色长衫,身姿挺拔,忽明忽灭的猩红燃在他的之间,像暗夜里的一点星辰。
房门被推开,如玉碰撞般清冽的声音随即而来。
“小鱼儿,左边柜子上那瓶沙茅,帮我拿一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渊,他一手端着碟油炸花生米,一手端着盆冒着热气的包子。
穿着烟灰色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臂,一个文人拌起堂子里的角色,看起来却又真像那么回事。
“你就拿碟花生米招待我,真是越活越小气。”邹鱼收回目光回身,照着他说的去柜子里找了瓶酒出来。
“我一个教琴先生,入不敷出的,哪比得上邹爷日进斗金的。”
秦渊将东西放在桌上,又伸手摸了摸耳垂,那盆包子是才出锅的。
邹鱼笑了笑不予作答,转身回到桌上时,随手拿起盆里的一只包子。
“这是什么?老虎还是猫?”
“管它是什么,能吃就行,我正好饿了。”
秦渊说完,修长的手直接从盆了拿出一只兔子形状的包子,一口就将兔头给咬了下来。
邹鱼看了他的吃相,啧啧了两声,又拿起那只像老虎又像猫的包子递了过去。
“小姑娘送的,只是不知道小姑娘看到你这幅人面兽心的样子会不会后悔。”
“什么呀,隔壁送的。”说话间,秦渊已经吃完了一只。
他又伸手过来拿邹鱼手上的“这包子味道不错,哎……你干嘛!”
邹鱼拿着包子缩回手“我尝尝。”
“诶,你说你这人,罢了罢了,懒得跟你计较。”
邹鱼拿着包子坐了下来,又随手将包子架在桌面,伸手给俩人斟酒。
“她知道你住隔壁?”
“不知,送包子的是个小男孩,她捡的弟弟。”
邹鱼点点头,这个小男孩他是知道的,这个孩子能安全到海城,到她跟前,邹鱼是出过力的。
“你要护着她多久?总不能一辈子吧,若真是这么久我是不陪你耗的。”
瓷器碰撞的声音,秦渊和邹鱼碰了个杯,也不管邹鱼喝没喝,自己倒是先抿了一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邹鱼端起酒杯,也微抿了口。
“你倒是面子里子都有了,我又是何苦来!”
“我亦不曾短了你好处。”
秦渊一噎,他是缺那点好处的人吗!
要不是看在多年兄弟,他何苦来淌这趟浑水。
“我看上隔壁那女孩了。”
邹鱼抬头,眸光锋利,面容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秦渊被他这气势吓到了,缩了缩脖子“你干嘛,我是文人,你可不许动粗。”
说完随即又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不是,你想岔了!”
自己说完又苦笑了起来“我是琴痴你知道的,那女孩很有天分,我很喜欢,想教她,可人家不愿意。”
邹鱼挑眉看了他一眼,这才缓下脸色。
“你放心,我是不会和她一起的,不说身份,就光才识,连潇潇的十之一二都没有。
我愿意教她,那是别人都求不来的,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
潇潇是上海青帮龙头的女儿,平日里很是骄纵跋扈却也是上过几年学堂。
说完,他有些忧愁的端起酒杯。
“我知道。”邹鱼夹起一粒花生米,悠哉悠哉。
在秦渊眼神的示意下,不疾不徐道“你不配!”
“噗!”
秦渊一口酒喷了出来,幸而被邹鱼一手掰到侧面,桌上那些东西才不至于遭殃。
“你说的什么鬼!”
邹鱼脸色微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