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谨在警备厅有一间专属的办公室,此时的他刚审问完温淼淼,正在整理所谓的“呈堂证供”。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他头也没抬,沉沉的说了声“进”。
进来的是周厅长,他看着一丝不苟的冯谨,悻悻的搓了搓手。
“小冯啊,在忙呢!”
冯谨抬头,放下手中的工作“周厅长,有什么事吗?”
他们警备厅,从上到下,懒散到不行,这个周厅长也是不管世事的,因得和上头有点关系,所以位置倒是做得稳稳当当。
不过在这里,警备厅这样的地方,有才能也没办法施展。
法租界巡捕房总有理由和能力压他们一头。
在这样的地方,冯谨这样有能力又务实的人才,就是香饽饽。
周厅长对他,可谓惜才,宠得不行。
“是这样,今天死人的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查。”冯谨捏了捏眉心“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出结论。”
周厅长嘿嘿笑了两声“这么麻烦的吗?”
“死者死得不明不白,偏偏又被群众围观,给人民造成了极度恐慌,看着像是自己上吊而死,可又有人一口咬定在死者楼下看见了嫌疑人,嫌疑人则告状这是诬陷。
但是,这起案件,从现场的蛛丝马迹和死者脖子上粗细不均的淤痕来看,就是蓄意杀人,只是目前的现场和证词,杀人者是谁,都还没找到什么结论。”
冯谨对案件,次次都是知无不言,周厅长此番前来,他有些摸不准。
是否是周厅长接到哪方的施压,准备将这起案件封尘,毕竟首指嫌疑人是温小姐,而温小姐背后的几大势力……
但其实在他来看,温淼淼大可不必如此,嫌疑人这种身份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因为他其实是相信温淼淼没有杀人的,不谈别的证据,就谈感觉。
从温淼淼的行事作派和她说的话,冯谨就能感觉出来,凶手和温淼淼无关。
所以此时去施压,不理智也不可取。
他这样说,只是想让周厅长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压不住,也不要想着压住。
案件,还是要查的。
周厅长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种事他做得多了,就像老油条一样,冯谨太懂他了,他也太知道冯谨是什么性子。
只是这次,还真不是这么回事。
“害,不是,这次不是压案子!”周厅长甩了下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冯谨心念微动,就听周厅长继续道。
“是这样,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了沈念秋,你也知道,他是渡边身边一条得力的狗,巡铺房那边现在归他管。
虽然巡铺房和我们警备厅都是一样为人民服务,但他们有法租界做支撑,权利上面到底还是压我们一头。”
这个冯谨知道,前些年,警备厅更是不堪,还是这些年军政府渐渐收拢了些权利,警备厅才慢慢有了些话语权。
但还是不够,相比来说,人力和权利,人家都能甩他们一大截。
但真正有才能的,不会独居一隅,海城到底不比其他繁华的大城市,余下的小部分,都被巡铺房搜走。
“所以,沈念秋是来抢案子的?”冯谨转着手里的笔,不咸不淡开口。
“是……”不知为何,周厅长看着这样的冯谨,莫名的底气不足。
巡铺房抢他们案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行!”
“啪”的一声,笔被冯谨按在桌面“那一片是巡铺房的管辖区,他沈念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
“可他身后是……”
“不管是谁,都没道理来抢这个案子!”冯谨看着周厅长的眼里有恨铁不成钢。
“您是警备厅的厅长,不比他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