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之这老杂毛,离职前,居然才想起来拿白草寺开刀。
以前干什么去了?
陈九眉头紧蹙,这白草寺,其实真如李益之所料,里面大有文章。
不过寺里的花和尚们,不是这一届县令端的,而是下一届的县令,因为新县令没有子嗣,打听到白草寺,抽个空暇,也去白草寺求子。
但寺里和尚说知县夫人不同别家妇人,夫人身份尊贵,不便留宿子孙堂,县令起初不作他想,坚持要夫人留宿,说他们夫妇也都是普通百姓出身,什么尊贵不尊贵的。话虽至此,和尚依然阻三挠四。
新县令心里生疑,再看子孙堂布局,又瞧瞧和尚们个个油头大脸,不似正经出家人,于是暗中买通两个粉头,假扮香客求子。
夜里留宿子孙堂单间,因为饮了和尚们的“香茗,”两个卧底都软身软腰,头重脚轻。
到了三更半夜,送子罗汉来了。
原来,子孙堂有暗道,通向和尚房间。
和尚趁着夜色,来到女香客小隔间,声称自己就是送子罗汉,一个罗汉走了,又有罗汉来了。
妇人们又岂会不知真情,但浑身没有力气,和尚们又精壮能干,也就半退半就了。饶是有性烈女子,不愿就范,却也不能高声喊叫,次日为了颜面,亦是不透露详情。
那两个卧底粉头依着县令吩咐,所佩香袋里藏有朱粉,一旦沾上,没有十日半月,根本洗不掉。
于是,光顾她们两人的四五个和尚,个个脑袋上都沾了朱粉。
另一方面,县令纠结兵勇捕快,埋伏在寺门口,天色刚亮,就冲入白草寺,寻找脑袋上裹朱粉的和尚。
寺庙住持还想赖账,辩解说是和尚们的个别行为,与自己无关。
而寺庙里的其他女香客,根本不愿指证别的和尚。
县令就将他们全部收押,查封白草寺,搜查证据。
那几个头上裹朱粉的和尚,捱不住三木酷刑,全都招了,还说主持房里有一本账簿,都是女香客求子成功后,男眷家属捐的香火钱,每次妇人留宿,主持都会亲自过目,先挑好自己中意的,剩下的才是其他和尚的。
却不料和尚里有一个善施药毒的贼秃,平时小心慎行,连耳朵眼里都藏有药毒,进了监牢后,寻个时机,毒翻了众狱卒,把和尚们全都救走。
众贼秃商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击县衙,杀了县令全家。
六七十个和尚,返回白草寺取兵刃。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白草寺骤然走水,熊熊大火,把光头们烧成了炭头。
自此,白草寺毁为一旦,众贼秃死了之后,仍然作祟,夜夜在废墟处鬼哭狼嚎,方圆数十里,都不敢过人。
玩家的任务就是解开白草寺鬼魂之谜。
后来,安排一场焰口大会,趁饿鬼们争食祭品时,把这些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野和尚们收进净瓶,召来鬼将,再次将他们斩了,为祸的和尚们这才烟消云散。
陈九暗叹,白草寺,白草寺,连名字都显得如此不正经。
剿除白草寺,按说是下一任县令办的,如今却由李益之提出,时间线好像发生了变化。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魂穿,引发了一场时间风暴?
“陈九,想啥呢?”宋大郎再次催促道。
陈九从思考中回来,接受众弟兄的戏谑目光,二话不说,脱了公服,穿上女裙短袄,头女也重新打散,挽成一个髻,由翩翩美少年变成了婷婷美妇。
“咦?比我家婆娘还俊俏哩!”宋大郎揉揉眼,“好,陈九,咱就派你去白草寺做卧底。另外一人,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像老杨说的,让小翠姑娘帮忙。”
“头儿,为何不买通两个像小翠姑娘这样职业的人呢?”陈九说道,“到时,香囊里装上朱粉,若那送子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