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峤山派掌门,乔若定。
乔若定的声音乍一听气势非凡,但细听就会发现不过是粗粝唬人“不错,正是本尊,识得本尊的天煞剑,还不算孤陋寡闻。看来施老弟说得没错,靠他的蛊果然能够追踪到你们。”
林鹿栖悄悄往许镜洲前面挪了挪,哂笑道“乔掌门怎么沦落成施鼎卓的走狗了?”她心中无比恼怒,怎么会被人悄无声息地下了蛊?大脑飞快想了一遍有机会得手的人,只能想到容玠。可恶啊!不说那些帮助,容玠究竟害了她多少?
乔若定毫不掩饰怒意,声若洪钟“死丫头,逞言语之快,以为能激怒本尊吗?今日你们两个,逃不过本尊的天煞剑!”
“天煞剑尊贵又如何,趁不趁手还看执剑之人。”许镜洲从袖中化出两把剑,一把扔给了林鹿栖,又附在她耳边道,“我帮你拦住他们,你找机会离开,听我的话。”
林鹿栖难以置信地看了许镜洲一眼,杏眸浮起不甘,压低声音道“拂尘,你何必……”
许镜洲眉目肃然“来不及了,我答应你不会丢了性命,但杳兰山需要有人在外奔走,今日我们能逃出一个就好。”
林鹿栖还欲再说,乔若定的剑却已到了眼前。许镜洲挑开乔若定一剑,又迎上两个弟子,只剩了两个人让林鹿栖去对付。
林鹿栖心中涌起绝望。这个关头,许镜洲不会再瞒她,看来他确实带着伤,只能孤注一掷保她离开。理性告诉她许镜洲的选择是对的,可情感上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场恶战,许镜洲必定会受重伤,就让她没法决绝地离开。
万般烦躁之下,她的剑势比平日更快更狠,虽然那两个弟子修为与她相近,但两个人打她一个,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林鹿栖是仙,却不是靠着自己强大起来成的仙,身上修为和肉体凡胎的高门弟子相比根本没什么不同,此时却只恨自己不够强,不能击败两个弟子去助许镜洲一臂之力。
杳兰山的飘渺剑法是一绝,东方悟过去在杳兰山上混日子,只学了这一套剑法,却通过了无上殿的考核。过去,林茴和东方悟都教过林鹿栖一些招式,她后来也在薛停云练剑时闹着玩似的跟着练。可此刻,她却不得不拿出半部飘渺剑法来对付这些人了。
可是她知道,剑术不是许镜洲最擅长的,他过去的佩剑遏风也已给了薛停云,现在他身上又带着伤,要怎么扛住三个人的围攻?
林鹿栖的恨意都汇集到了剑上,却觉得专注度与反应比平日都要好上许多。终于,在两个弟子齐齐出手,剑锋向她刺来之时,她一剑破开攻势,灵活的身体从两把剑之间穿过,反身横出一剑便伤了两个弟子,再趁二人分神之际斩了一人右臂。
若放在平时她已算得上是速战速决,此刻却越发焦虑。这里多拖一秒,许镜洲就会多一秒危险!
另一个弟子冲上来时,林鹿栖的身子偏了一个极小的幅度,反而抓住机会制住了那人,便提着他后领猛地掷向另一边的弟子向她刺来的剑。剑刃刺入这人体内,林鹿栖顺势解决了丢了兵器的另一个人,对上了最后一个弟子。
许镜洲和乔若定战至焦灼,天煞剑平日大概是摆在峤山的镇派之宝,乔若定此时用起来并不熟练。反观许镜洲,似乎无论处于何种境界都能从容不迫,将主动权争取到自己手中。但他打得并不轻松,月白衣袍上已透出几道血痕,很是扎眼。
林鹿栖不忍再看,只想赶紧解决了眼前的人。但这个弟子比方才的三个都要棘手,大概是乔若定的得意门生。他仙力稳固,每一剑刺来,林鹿栖都能感受到灌输着内力的震动。
云上的战斗并非一直停留在原地,林鹿栖感觉到了位置的变化,但有些分不清是她逼得对方后退还是她在不自觉地退后。
无暇顾及这些,她试着使出了飘渺剑法的第九式,这时她仅仅看着薛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