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噌”地站起身,“离离离!赶紧离!我告诉你季晓芸,我儿子要什么有什么,不会缺你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别把自己抬的太高,小心下不来!”
柴母说着说着,已是力无所继,堪堪落音,人就向下软了下去,被柴向东一个跨步接住,才没有立即摔到地上。
季晓芸也是一惊,看到婆婆真的被气出了问题,心里也是又悔又急,立马就要起来帮扶,却只是整个人侧扑在床,险险落到地上去。
她小腿抽筋,整个右臂完全使不上力气,骤然发力,浑身疼到瘫软,竟是一时动弹不得。
这一耽搁,柴母已被柴向东抱起来,向外走去。
柴向东横抱着柴母出去的时候,是扭头回来看了一眼的,那一眼季晓芸没能看得明白。
但是柴父摇头叹气甚至是眼中的失望,她都是看得见的,也看得懂的。
这样也好吧,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儿媳,是养不亲的,要着有什么用?只要柴父是这样想的,那么哪怕柴向东还有一丝犹豫,柴母也一定会同意。
但不管离婚与否,她气晕了婆婆,总归是错了……老人身体不好,万万不能出事儿……
等稍微缓过气,她立刻挣扎着起身,就要跟出去看看婆婆的情况。
“哟,你这是干什么呢!”
一名护士进来,出声制止了她,“你可别乱动,再出了事儿我们可不负责任。”
看护士神情严肃,季晓芸也不敢乱来,何况她自己也确实晕晕沉沉,只好按捺下自己的急切,小心地询问护士“周护士,我病房刚刚出去一位老太太,穿旗袍那位,是我婆婆,突然晕过去,被我老公抱出去的,现在怎样了?你帮我问问好不好?”
“看把你急的。”胸口挂着号牌的周姓护士安抚她,“你躺着别动,我这就去帮你……哟,血都回流了,你看看你自己,手肿的跟馒头似的,你也不知道疼!”
季晓芸这才看向自己挂着吊针的手,可不是么?都肿得没形了,也不是,分明是个熊掌。
跟柴向东闹的时候,也觉得疼,不过当时心思不在上面,后来都疼得麻木了哪里又想得起来看。
护士利落拔下针头,换了另外一只手重新扎针,“你可别乱动了,不然下次就得跟孩子似的扎头或者扎脚了。”
季晓芸乖乖点头,再次恳求,“劳烦你帮我问问吧?”
护士依言去了,回来告诉她,柴母人已经醒过来了,正在急诊室挂水。旁边有人陪着,不要紧,还告诉了她房间号。
季晓芸这才放下心来。精神一放松,全身都难受起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堵住了,窒闷难言,又像是有什么地方被掏空了,虚乏脱力。
怎么办?她目光四顾,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挣扎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强迫性地一口口吞下去,她才觉得自己充实了些。
心里难免还是记挂婆婆,想去看吧,万一婆婆还生着气?
万一自己控制不住又把婆婆气出个好歹?
万一婆婆根本不希望看见自己?
季晓芸衡量再三,等吊水挂完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只是看看,如果婆婆心情好,就去道个歉;如果还是不好,躲着点儿也是可以的。
小护士不同意,认为季晓芸身体条件不允许,应该静养。还是护工万姐提出她用轮椅推季晓芸过去,小护士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这还是季晓芸第一次坐轮椅,心里怪慌的,总觉得会突然滑出去。好在万姐手很稳,走的也慢,她很快就适应了。
甚至还有余力四处张望。
下了一层楼,拐过电梯厅,季晓芸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扬扬手,示意万姐停下。竖起耳朵辨识了下声音的来源,才又自己推着轮椅缓缓过去。
柴向东的声音不小,但显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