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抗,怎么反抗?
还能杀了他们不成,就算自己想,又有几个敢跟着自己干的?
检举小王爷行贿?
且不说这事能闹多大,单说自己这么做了,小王爷岂会不报复自己,如今想来,这小子定然是早就想好了,故意临走前再捞一笔罢了。
正在这时,屋门一开,钟子期突然走了进来,拱手道“大人,案子已经基本审清楚了,您看,是否先差人将消息发往京城,省得那边催促,剩下的,之后两三天,肯定能处理好。”
宋琅微微侧过头,瞥向旁边桌子上,刀笔吏们未能带走的口供,摆摆手,道“不用了,待案子审完,再一起带去吧。好了,你快出去,本王还有话要与邱大人说。”
钟子期赶忙答应道“是。”
等到钟子期走了,宋琅才又道“既然收了您的钱,本王就再为邱大人您指条明路吧。您去说服周康和袁培智他们,让他们揽下罪名,到时候他们死,你就能活!本王也会为你去父皇那求情,到时候就送你去苏杭养老,如何?”
条条退路,安排得明明白白,邱燮更是无言以对,何况案子查到现在,他也知道,大势已去了,就算他去求救,且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齐王党那边大概也就是这么个安排,故而只得点点头,道“请王爷给下官一点时间吧。”
宋琅拍拍邱燮的肩头,宽慰道“放心吧,邱大人,没事的,无非就是提前致仕赋闲罢了,届时在杭州赏花弄月,颐养天年,岂不快活?”
从房间里出来,宋琅又马不停蹄地找上了陈靖。
他手扶栏杆,望着院子中庭里盛开的鲜花,貌似随口问道“陈将军今年贵庚呀。”
陈靖不解其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末将今年三十有六。”
宋琅依旧是一副闲适随意的语气,但说的话,却是那么惊世骇俗。
“替本王做件小事,四十岁前,本王保你一个千牛大将军,如何?”
千牛大将军几乎等同于禁军统领,在官职上只差六部尚书半品,当然,实权上肯定是比不得的,但对于他们这些金吾卫而言,却是他们毕生为之奋斗的终点了。
陈靖如今还只是个六品武官,与千牛大将军相比,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如果没有意外,陈靖这辈子都够不到这个地步,因为前文曾提到过,禁军很难获取战功,所以升职靠的是裙带关系,天子赏识,像他这样的,能混到中郎将,就得去祠堂给祖宗烧高香了。
饶是沉稳如陈靖,乍然听到这话,也不禁心头火热,几乎想立马答应下来。
不过,他毕竟不是个傻子,这小王爷的手段,他已经亲眼见识,亲身体会过了,什么笑里藏刀,城府深沉都完全不足以形容,他更像是一条隐藏在云雾中,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蛟龙!
千万别以为瞧见了一鳞片爪,就误以为他是只微不足道的壁虎,跟这样可怕的人打交道,一定得恪守本分,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陈靖赶紧婉拒道“王爷,末将已经知”
不待他说完,宋琅便转过身,不屑地轻笑道“知足?天下没有知足的人,那些自以为知足的,往往是还没有品尝过更高一等的味道。如果乞丐知道了平康坊的纸醉金迷,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愿意当乞丐!”
陈靖一时默然。
细细想来,似乎也的确是这个理儿。
“我这个人一向喜欢把话说得直白一些。就这么回去,试问陈将军能有什么功劳?就算有本王保举,也不过赐你些绸缎布匹,黄白之物,有用吗?”
宋琅伸出手,在陈靖面前不足三寸处,缓缓攥成拳头。
“权力,地位,有了这些,才算有了一切,否则皆是空中楼阁!”
“本王可以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