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峰刚想回答,司徒易峥摆摆手制止。
下一刻他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对殷如歌道“绥峰不懂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殷大小姐千万别同他一般见识。外头的风言风语一向凶猛,你我都不是会在意的人。本王明日需要进宫赶赴宫宴,就不能在殷家照看殷大将军了。”
“根本就不是……”绥峰忍不住插嘴,被司徒易峥一眼凉凉又瞪得把话憋了回去。
司徒易峥顿了顿,道“这几日殷大将军的情况有所稳定,可见殷大小姐的血做药引子也能起到一定作用。但那只被救起来的鸽子仍旧是伤了元气,尚且未能飞翔,可见其余毒未清。所以为了殷大将军着想,殷大小姐还需要尽快从寒夜处取到姬氏一族圣女的血才行。”
说着,司徒易峥看了看院子里服侍的人,殷如歌便晓得司徒易峥是想要屏退不相干的人,便让青禾带着其余人下去了。
司徒易峥这才从袖子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殷如歌。
殷如歌接过纸条,但见上面用极细密的小楷简单地介绍了寒夜的背景,大概是寒夜,原名凌夜,凌云后人,十几年前凌家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这么多年一直被天机堂收养,才养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些资料,虽没有一星堂查到的多,但也已经着实神速。
要知道,一星堂能查到寒夜那么多资料,是因为她就注意到此人,早就命令一星堂去查,时日长久。但司徒易峥对寒夜的调查,不过才这几日的功夫而已。
司徒易峥,到底真正实力为何?
殷如歌抬眼看向司徒易峥,便撞进他那双深邃如同深夜的眼眸,其中浮浮沉沉的光芒在她看向他的那一刻驱散了复杂,只剩下轻松和安抚。其中的关怀,就算她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
抓着手中的纸条,殷如歌心里没来由地一暖——她抓了寒夜这许久半点动静也没有,他司徒易峥就必须在这殷家空等着。可他并没有像绥峰一样有怨言,反倒默默在背后不遗余力地调动人手替她去找寒夜的线索——若他不是真心关心自己,又怎么会……
不,他不可能真心关心自己,他只是有他的目的罢了。他可是九王爷,曾经太子最有利的竞争者。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殷如歌眼中的感动一瞬间便像流星一样消失了,下一刻她的眼眸便恢复了冷然的清凌凌——
前世也有这样一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为她做尽了一切温柔的事,骗得了她的感情他的所有,却是为了接近她,得到她之后便顺手控制了整个殷家生意,然后将那把锋利的刀扎进爷爷的心脏,再狠狠地刺向她,直到她咽气的那一刻,他还在说爱她!
可笑!
爱是什么?不过是男人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下一刻,殷如歌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她殷如歌何时也会为了别人别有目的而做的事而感动了?不过是几碗粥,不过是两盒点心,不过就是一张纸条,她就动了恻隐之心了?
难道就因为司徒易峥坐着轮椅,表面上看起来无害,所以她便掉以轻心了?
还是因为司徒易峥是她曾经小时候的玩伴,所以她便渐渐地放下了防备?别忘了,那些都是司徒易峥的一面之词,都是别人说出来的。事实真相如何,她如今失了记忆,司徒易峥怎么说都可以。
何况十年过去,司徒易峥仍旧坐着轮椅,难道他不想着复仇吗?司徒易峥都说了,他们之间是互为对棋人的关系。而面前的男人,可不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如今还没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不过是因为她同他有利益牵扯罢了!
她竟差点,忘了自己的原则,选择相信司徒易峥是真心为她。他不过是选她做他今后布局的垫脚石罢了。如今他未发力,只是在笼络人心罢了。
思及此,殷如歌立刻收了纸条,连面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