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贞不等王惠贞说出后面的话,用手指压住王惠贞的嘴唇说“我们当然是姐妹,我可从没想过不认你。佛祖普渡众生,菩萨大慈大悲,佛能接纳一切包容一切,何况我们姐妹之间,本来就没什么隔阂没什么障碍,为什么要你不认我我不认你的呢?”
“花有花的香,草有草的美,花和草都是太阳在大地上画的画,你不是喜欢画画吗?这个道理你肯定明白的,你现在还在画画吗?”
王惠贞明白了林芳贞的意思,她感激地看着林芳贞说“你这念过大书,见过大世面的果然跟我们村姑不一样,你仿佛是站在云上的,看事情总比我们看得远看得清。画嘛,我晚上没事时或者睡不着的时候还是画,只是画得很少了。”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林芳贞说着从手上的布袋里掏出两本画册递给王惠贞,王惠贞翻了翻,都是她喜欢又能学着模仿的画,她高兴地说“太好了,这就是宝贝,我以后不会画的,看不懂的,还要你教我。”
林芳贞笑笑说“还有呢,你先闭上眼睛。”
王惠贞乖乖地闭上发眼睛,很快,她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
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林芳贞正举着一个纸包在她鼻子前。林芳贞神秘地笑笑,打开纸包,里面是棕褐色的小个小个的东西,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是什么东西?”王惠贞奇怪地问。
林芳贞两个手指轻轻拿起一颗,说“张开嘴。”王惠贞听话地张开嘴,林芳贞把那颗东西放进她嘴里。
王惠贞一嚼,这东西很有筋道而且有种说不出来的香味,她再嚼几下,心里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是豆腐?”她问林芳贞。
林芳贞笑了,“你真是个豆腐精,瞒不过你,这是五香豆腐干,我从昆明带来的,稀奇着呢,好些人还买不着,我想,要是你来做这东西,一定不比这个差。”
“我当然想做,可——”王惠贞把自己想在县城开店遇到的困难讲给了林芳贞听。
林芳贞说“我听你弟媳说过这事了,我今天就是为这来的,我给你找到房子了。”
“什么?你给我——找到房子了?”王惠贞惊得双眼圆睁。
林芳贞“是这样的,我爸有一处库房,就在县城边上,这库房大半年是空着的,还要雇人看守。我给他说了,他同意租给你,你帮他看守着这房就算给租金了。”
“这库房我去过,很宽,你可以在院子里弄个豆腐作坊,再在街上另外租个不用太宽的店面,豆腐做好了推到店里去卖,你要是能做出这种豆腐干,我想一定生意很好。”
“林芳贞啊,你真是我的活菩萨!”王惠贞兴奋地一下抓住林芳贞的胳膊,激动地说。
林芳贞笑笑“其实,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菩萨。”
王惠贞不解地问“每个人都是自己菩萨,什么意思?”
林芳贞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个聪明灵透之人,你慢慢想,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
王惠贞“你的修行真是越来越高了。”
王惠贞真没想到天大的困难一下被林芳贞解决了,她很快便在县城租下了个小店面,着手豆腐坊的准备。
秋收之后,王惠贞在县城的店正式开张了,她用了林芳贞帮取的店名“王记豆斋”。
她作了两手打算,又雇了两个工,让家里的豆腐坊仍然开着,如果县城的店开黄了,回来专心经营家里的作坊,如果城里的店开成了,特别是如果那豆腐干做成了,家里的作坊还可为县城里的店供货。
城里这店面不大,精致干净,除了豆花、块豆腐、臭豆腐,还卖豆腐乳、豆腐筋,就她一个人守着店。
她把张灿和一个新雇的长工派来县城作坊作豆腐,先用手推磨,如果以后生意好,她打算也打副大石磨,用牛拉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