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当斋姑娘的意义甚至活着的意义也就失去了大半。
她想到了方济士据说的“大势”,还有他据说的“历史的洪流”,她似乎听到了那“洪水”已经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王惠贞没等到云云彩贤的信,却等来了林芳贞。
这一天,林芳贞走进了王惠贞店里,王惠贞开玩笑说“大小姐光临,有失远迎,有何贵干?”
林芳贞笑了“瞧你,哪里学来的戏词,说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王惠贞也笑道“到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跟其他人说话我随便怎么都说得好,跟你这满腹文章的书袋子说话,我必须得抱着城砖一样厚的书照着说。”
林芳贞拍王惠贞肩上一下“你这大掌柜大老板大经理呀,就别取笑我这小书虫了。唉,说真的啊,我今天来找你真有正事。”
“什么事?你说吧。”王惠贞看林芳贞的脸色,知道这事小不了。
林芳贞“我爸爸委托我来跟你交涉,他要撤出全部在你这里的股份,换成现金。”
王惠贞一惊“撤股?全换成现金?为什么?”
林芳贞“是的,至于为什么,他没跟我说,我猜这可能跟眼下的局势有关,你这儿不方便吗?要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等几天也行,不是说马上就要。”
“你等等。”王惠贞拿过算盘,一番拨弄之后,她说“没有不方便,我算了个大概,明天就能如数准备好,我们今天把账算好了,我明天亲自把钱送到你家里去。”
于是王惠贞带林芳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账册,按照之前和林芳贞父亲拟定的协议开始算账。
林芳贞这些年也没天天锁在深闺,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帮助父亲打理生意,加上王惠贞的账目也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费多大功夫,两人便算出了结果,这两年两家的合作收获还不错。
王惠贞说“你父亲真是个了不起的商人,我猜他这辈子做生意怕就从没做亏过吧?”
“哼!”林芳贞不以为然地冷冷哼了一声“做生意他确实是很少做亏,做人就不见得是这样了。”
王惠贞“怎么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生你父亲的气?”
林芳贞略带伤感地“有些伤口是永远愈合不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