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最终林宏阳刺了个空,程文山被一股柔风裹挟,落在程家人那边,被程康和程夫人扶住。
林宏阳皱眉看向不远处、缓缓放下手臂的方小年,鼓了鼓腮,咬牙怒目。他在一旁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就差一丁点,就能要了程文山的命,了却心愿,可惜被方小年破坏,功亏一篑。
方小年看都不看林宏阳,转头看向程文山,程文山亦正好朝方小年看来,两人视线交汇,点头致意,程文山眼中有充满好奇,心想这少年究竟是何人。
“爹你做什么!”
林远桐夺回林宏阳手中的剑,怒声喝问“程老饶我一命,你竟然暗施杀手?”
“哼,反正这老东西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不过是送他一程罢了。”林宏阳不以为意道“再者,他不杀你,并非他手下留情,而是不敢杀你,你可是奉阳宗未来掌门人选,借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
林远桐则连连摇头,眼中满是失望,羞愤道“我林远桐怎会有你这么卑劣的爹?”
“我卑劣?“程文山装病设局就不卑劣了吗?”林宏阳竖起那只少了小拇指的手掌,怒道“我只是报我断指之仇,又有什么错?”
“你错了。”程文山冷哼道“当年是你先欺我程家,我才会断你一指,而我本可以取你性命的,这些年来,我也始终未对你林家实行任何报复。然你心胸狭隘,一直不忘旧恨,今夜闻我病重,便迫不及待上门耀武扬威,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还有…”
程文山咳了咳,继续道“我在南疆之时,见过无数上宗神仙,区区一个奉阳宗,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我刚才留手,只是惜才。你儿无论修为和品性,皆为上乘,将来必定鹏程万里,就你林宏阳的这副德行,还真不配有这样的儿子。”
林宏阳被戳到痛处,气得睚眦欲裂,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平复下来,阴笑道“程文山,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这辈子都以替皇帝扛过纛为荣,但这所谓的这份荣耀,终究只是个笑话。你的主子,不过是个叛徒罢了!”
“你住口!”
程文山大怒,欲冲向林宏阳,却连连咳嗽,被李峥等人劝拦住。程文山刚才与林远桐一战,已然用尽全部气力,不可再动。
林宏阳见状,仿佛斗胜的公鸡一般,更加得意,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慢慢走向程文山,继续道“前任淳皇方玉珩,色迷心窍,与南疆妖女狼狈为奸,猫鼠同眠,实在罪大恶极,可以称之为人间败类。所幸最后伏诛于真武山,简直大快人心!哈哈哈!”
“噗!”
程文山吐出一口逆血,这件事本就是他的心病所在,林宏阳极尽侮辱,他一时气急攻心,已然站立不稳。
林宏阳一脸畅快,正欲再言语相激,忽然脸色一变,他的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不止是他,包括程文山和林远桐,都没有看清楚。
立于林宏阳身前的方小年抬手虚握,林宏阳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扼住喉咙,他双手掐住自己脖子,想要挣脱,却发现就连调运真气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双脚渐渐腾空,像一只小鸡般,被缓缓被提起。
“爹!”
林远桐跃至近前,喝道“放了我爹!”
他刚要出手,方小年就像赶苍蝇一般随手一挥,林远桐顿时倒飞出去,重重撞院墙上,直接破墙而去,倒在一堆碎石中。
所有人都望向方小年,眼神尽皆骇然,一个炼气十层,就这样被随手扇飞了?
就连程文山都瞪大眼睛,刚才他打量方小年时,直觉便告诉他这个少年深不可测,可他却也没想到深不可测到这种地步,竟是筑基修士。
他为炼气十层,与筑基期看似一步之遥,实则差之千里,两者之间的距离,比炼气一层至十层都大,他这一生,就只能卡在炼气十层,无法再上一层楼。林远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