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与方小年的这种赌法,纯粹是凭运气,但有一种方法,可稳赢不输,那便是如果你有足够多的钱,每把成倍往上压,一直玩下去,必然会一把赢回全部,就拿来一把来说,若方小年赢了,不但输的钱全部回来,还反赢他九千多灵石。
方小年见邵云有些犹豫,笑问道“怎么,邵公子不敢跟了吗?”
邵云不是傻子,见到方小年深藏不漏的钱袋,又知晓方小年的打算后,他打起了退堂鼓,想要见好就收,承受被方小年嘲讽几句的代价,带着赢来的一万多灵石离开,何乐而不为呢。
然知易行难,邵云虽然想到了,可他的理智终究还是敌不过贪心和不甘,心想再赌最后一把,赢下方小年台面上的两枚灵晶之后再走,纵然输了,也不过是输九千多,九千博两万,值得一搏。
殊不知,害死赌徒的,往往都是侥幸心理,和‘再玩最后一把’的自我安慰。
邵云又拿出一大把灵玉,补足两万筹码,道“我跟两万,压小!”
他紧紧盯着荷官摇骰,盯着荷官揭盅,只可惜,最终却未能如愿,骰面四四五合十三点,为大,方小年赢。
看着荷官将自己的两万灵石划给方小年,邵云喉咙干涩,脸色难看至极,再无方才的理智,也完全没有了方才‘最多就是输九千’的心态。
他头脑发热,准备用方小年的办法继续赌,于是从自己的藏室中拿出所有身家,共计四万灵石,推给荷官后,大声道“下一把我压四万,还是压小!”
他在学方小年的玩法,可他却忽略了一点,方小年这般玩法,是因为有足够本钱,输了一个四万,还有无数个四万可以压,而他自己的这四万已然是孤注一掷。
方小年笑了笑,照跟压大。
荷官摇筛揭盖,六四六合十六点大,方小年赢。
邵云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荷官将自己所有筹码划给方小年。此时他钱袋已空,再无本可翻。
“下把我赌八万。”方小年笑问道“邵公子,继续吗?”
邵云不出声,方小年又问道“邵公子不会没钱了吧,需要我借你吗?”
邵云拍案而起,转身便走,身后传来方小年的声音
“邵公子慢走啊!”
严宾看着邵云走出云霄厅,叹了口气,对方小年道“方兄弟,你何苦再去招惹他,加深仇怨呢?”
方小年笑道“严兄,邵云这种人,你踩他一次,和踩他一万次,是一样的,他都会把你看作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想杀之而后快,既如此,为何不多踩两脚呢?”
严宾皱眉道“可刚才邵云说的没错,我保得了你一世,保不了你一世,一旦你离开宁远府城,邵家派人追杀,你该怎么办,要知道邵家可是有两位筑基境供奉的。”
方小年接过荷官计算好筹码的玉佩,笑道“所以我刚才就说了,准备一直躲你家里啊,待个十年八年,你不介意吧?”
严宾摇头苦笑,一脸无奈。
……
把邵云赢了个底儿掉,方小年并未尽兴,之后几乎跑遍了云霄厅所有玉案,将各种玩法玩了个遍,筹码也越赢越多,算上赢了邵云的那部分,总共赢了快八万灵石。
周辕本来决定不赌,净赚五百灵石,可又按捺不住,最终很快输光严宾给的筹码,这令他后悔不已,随后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方小年身后,只要方小年赢钱,就叫嚷着是他旺方小年,让方小年分他点喜钱。
至于马棚,说不赌就不赌,与付盈月一起安安静静地看着方小年赌钱,还有嫌弃周辕。
走出云霄厅,兑换完筹码,离开抱金后,宁远府城已被夜幕笼罩,大街小巷亮起灯火,与空中皓月遥相辉映。
方小年四人跟着严宾,来到城东一处僻静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