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为惊喜地一把搂住陈令玄,摇晃着说“你是如何唤起这些懒散家伙的意志的?快快告诉俺!”
陈令玄被一阵摇晃,本就是飞奔而来的他胸腔中正恶心,这一下子更是差点吐出来,颤抖地指了指两个年近五十但依然精神叟烁的老兵。
“是这些将士为殿下的真性情所感染,纷纷自告奋勇前来杀敌罢了。哪里是我的功劳?”
王德为好奇地望去,大惊“老赵?老李?怎么是你们这两个惫懒货?”
话音刚落,力竭的士卒响起一阵哄笑,二位老人仍是不羞不臊,神态自若地讲述着刚才故事。
早些时辰不到七点的时候,一切正如之前计划的那样,陈丽华和王德为率领敢战之士前去密林埋伏。陈令玄则是在营地里指挥敲响重鼓,将厮杀声遮盖。
一开始,陈令玄也只是老老实实地按照计划督促那些士卒们打鼓,心中虽有担忧,可营地里再无知情之人,无处诉说解闷,他也只能强行将其憋在心里,暗自祈祷在外征战的二人不要出事。
因为心中担忧,陈令玄脸色自是不会好看,其他士卒见侍郎大人神情不对,也都不敢言语,老老实实击鼓便是了。一时间,大营气氛随之一滞。
直到有人受不了这份沉闷,向陈令玄问道
“大人,我见你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中有什么难事?我们虽然地位卑微,但也人多势众,您将事情和我们说上一说,说不得就能帮到您。”
大家一起在异国他乡,本就会下意识地互相亲近,在之前陈令玄可能还怀有一些对武人的偏见与文人的矜持,但自从比武之后,那份隔阂被打破,他也没有了什么文人的架子。
陈令玄粗略地讲了讲大概,只说陈丽华被耶勒夫盯上,王德为率五十勇士前去救援。那问话的年轻小将气呼呼地随手将身边的一把长枪插到土里,吓了众人一跳,他对着长枪又是狠狠踹了一脚,涨红了脸说道
“王头这样子选人未免太小瞧了俺,他凭什么认为俺不能和那羯人斗上一斗?是,俺当初是没有给公主喝彩,那也不意味着危难关头俺就一定会贪生怕死了。如今羯狗得寸进尺,想要玷污我们公主殿下,这难道还能忍?陈大人,你且在这里看着他们击鼓,俺要去找王头,你多保重。”说完,他不管地上还插着长枪,直接从一米多高的简易围栏上跳下来,在地上狼狈地打了个滚,举着心爱的宝刀向着陈令玄所言正在发生激战的地方跑去。
年轻小将还穿着一身薄装,因为之前大力击鼓产生的细汗还密密麻麻停留在他的额头上,秋风萧瑟,如泣如诉,刮在人裸露的皮肤上尚且会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更不用说吹过一个满身大汗的人。
年轻小将在寒风中不时打着摆子,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右手仍高举着宝刀,他一直爱不释手天天擦拭的宝刀在清冷的月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宛如黑夜中的一把火炬。他笨拙地奔跑着。那一边跑,一边摇摇晃晃的样子甚至有些滑稽,陈令玄却没听到一声轻笑,转过身来,发现不止他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冒失的蠢货,所有年轻将士都呼吸急促,眼睛雪亮。
第一个人过去了,其他年轻人也开始坐立不安,本来被王德为扔在营地里就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谁觉得自己就比其他年轻人差了?可现在事实是在王德为眼里,他们就是比不过那些被选上的同袍,这无疑让他们感到阵阵不服气。
现在有一个人做出了表率,众人短暂地对视一眼,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了数。很快便有第二个跟风者扔掉手中鼓槌,学着第一个人一样从木墙上跳下,紧接着就是第三个,第三四个。一个个年轻人憋着一口气,越过围栏跟随者第一个人前进。虽然他们尚未着甲,但手中都不约而同地举起那把制式长刀,远远看去,好似如墨深渊中的点点游鱼。虽然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