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华疑惑道:“难道你不高兴吗?”
女子嘲弄地笑了笑,回答道:“高兴啊,但是高兴又有什么用呢?只是换了一家主人罢了,姐姐,今晚要接几名客人?”
陈丽华急道:“不用的,我们不会再让你们干这种活了。”
岳婷兰只是微笑,那笑容明媚,明媚到看起来有些刺眼:“不干这些,我们又能干什么?出去的话,我们又能去哪里?你愿意养活我们,又愿意到什么时候呢?一月还是两个月?我还算好的,小女子略有薄名,平日里找我的多,我也还算有些积蓄,但是那些刚来的人呢?她们身子脏了,也身无分文,她们可以去哪里?”
陈丽华一时间回答不出来,因为这些女子的确身无长技,又绝对不会有地方能接纳她们,她只能一遍一遍诚恳地说:“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离开了房间,陈丽华心情沉重,再不复最开始还有心思吐槽的样子,她不能在一个房间逗留太久,房子太多,还有别的要她去看,惨状触目惊心,因为是突袭,来的时候还有客人在办事,直接被从女子身上拉下来,这些人身上还残留有污渍与泥泞,而她们也像尸体一样,躺在那里,只有呼吸。在新人房里,还有被捆着煎熬等待屈服的新人,不听话受刑的老人,最里面更是有一些年老色衰的老姐们在最肮脏矮小的屋子里浑浑噩噩,苟延残喘。
越深入,便越触目惊心。陈丽华终于忍耐不住,跑到屋外吐了出来,她闭上眼回到养息阁中,变出七八个稻草人和一把长剑,泄愤挥砍着。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一直保持着良好教养的陈丽华终于忍耐不住,爆出了粗口。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失控的一天,正如她从未想过天下会有这么丑恶的事情。
“女子往往一天要接十几次客,有时候前一个刚出去,后一个就要进来,除此之外,当有伎女怀孕的时候,会有三四门房用力踹其肚子,直到其下半身血流不止,数次之后,女子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对于不服命的,捆绑挨饿都是小事,折磨的手段层出不穷。跪玻璃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被掳来的女子小到五六岁,大到十七八,都有。值得庆幸的是,至少这个时代还没有性病,没有梅毒,没有艾滋,没有痤疮,没有菜花,你要知道,我们那里,曾经为了改造妇女,花大价钱进口了青霉素来治疗性病,你知道那时候除了清倌人其他人感染性病的几率是多少吗?百分之百!”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陈丽华感觉自己嘴角有些抽痛,是用力过猛,咬到了嘴唇。滚滚热泪落下,她一直是个好人,见了饥民会难过,见了受冤屈的人会心痛,但是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如此撕心裂肺的悲伤。
“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种事啊?她们有什么错?”
刘慕阳飘了过来,和陈丽华的脑袋平行,与她凝视。
“我无法告诉你原因,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告诉你原因,所有打着告诉你真相旗号的人,都只不过是裁剪了部分真相来达成他们想要的目的。这种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原因。”
“我只能告诉你,天下真的有这种事情,你会觉得生在豪门多有不幸,但是事实就是天底下骇人听闻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会与你无关。路是自己选的,但有些事,你有权知道。”
刘慕阳拿出了手帕,替她擦泪,“别哭了,都不好看了。我去给你煮杯热可可。”
“我该怎么做?”陈丽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刘慕阳的背影喊道。
“你的人生,不归我管。”
“这三女人要闹到什么时候啊”之前向吴大牛抱怨的那个混混,刘志远,忍不住抱怨道。“这前脚才打下煞虎帮,后脚又把曲鹤门端了,她们这是想要一夜平了整个京城的所有门派吗?真不怕剩下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
这一次吴大牛没有精力再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