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没有洗澡的我第二天清晨便告别了亚当。和阿诺德以及尤里一起骑着马赶向魔窟。
也不是没有问过亚当要不要一起去。毕竟尤里后面还可以坐一个人。但是——
“不用了。你们的度一定没我快。”
侧坐了一天屁股酸痛的不行的我最终选择了老老实实的正坐。一边双手环着阿诺德的腰以防自己从高奔跑的马上掉下去,一边转过头,看向站在教堂门口的亚当。
金的神父一如既往的面瘫着一张脸,挥着手似乎在对我告别。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本——《霸道公主爱上我》???
仅存的那些不舍瞬间化为了死寂。我腾出一只手,缓缓举起,在风中潇洒的对他比了一个中指。
风声呼啸。休息了一天,自己在外吃饱了草睡饱了觉的驿马跑的比昨夜更快。那个金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但我丝毫感觉不到悲伤。
因为我知道他在下一个地方等着我。
……
时至中午。加起来整整跑了一天的我们终于到达了东边的魔窟。
整整十二年养尊处优的身体又酸又痛,昨天的后劲全在今天加倍返还。就连下马,都是靠阿诺德把我举着抱下来的。
没错。就是抱猫的那种姿势。
他大爷没有把我当做一个麻袋直接摔在地上我已经很感激了。而尤里在确认我们两个都没有大碍后便打了声招呼,先一步去找大皇姐去了。
我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目送着深蓝色长的青年远去。他的背挺着笔直,步履既有贵族的优雅亦有军人的坚定,那件蓝白的骑士服就算在同色的圣恩露斯的骑士服中,依旧贵气而夺目。
东边的魔窟两年前便清理完毕,但后续的工作却花了两年才开了一个头。原本的植被被完全翻开,成吨的魔核从十几条连通地下的矿道里不断运出。尘土飞扬的很厉害,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污浊。大地甚至因为那些不断运作着的大型工业魔导器而颤抖。
明明是在森林中,目之所及却已然不见丝毫绿色,只有褐黄的土和深灰色的水泥围栏。
整个矿场的中心搭了几间简陋的平板房屋,是在圣恩露斯王城中绝对见不到的丝毫没有美感的火柴盒造型。而平板房间还建了些木屋,虽然同样很简陋甚至说得上破败,但在这里的条件下已经是最好的配置了。
穿着蓝白长袍的魔导学者三三两两的落在各自的区域,手里拿着我看不懂的工程图扯着嗓子指挥着工人,时不时还有几个拿着试剂瓶的人从木屋里进进出出。
整个矿场充斥着工业魔导器的轰鸣声和人的嘈杂声,消磨掉了所有自然的声音。
我们的到来显然引起了在矿场中巡逻的骑士的注意。那股审视的目光毫不隐晦,如针一般。
“要去找大皇女殿下吗。”
一旁的阿诺德轻轻侧身,将我挡在身后。那股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转到了阿诺德身上,在看见了那身蓝白的骑士服后,便收了回去。
阿诺德难得的护主行为让我心头一暖。圣恩露斯的骑士服也是分等级的,作为皇室近身护卫的阿诺德等级自然不会低,“不用了。我们先自己随便调查一下矿洞吧。”
“好。”
阿诺德应了一声。
自知光凭长相绝对不会被当成公主的我乖巧的退了一步,低眉顺眼站在了阿诺德的身后。阿诺德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平静的转回了头。
虽然表情完全没有变化,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懂了。
我跟在阿诺德的身后小步的走着。样貌俊美的美少年无论在哪里都是吸引人注意的存在,一路上我们都是粘着犹如实质的视线走向矿洞的。
当然。没有一个人认出阿诺德身后那个穿着麻衣,低着眉眼,但完全没有遮住样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