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青葱的草坪,在一群牛羊的叫声中朝着宅里驶去。推着我俩的男人吹着口哨, 轻松自如。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的箱子里装了两个活人。
在恶狠狠的瞪了艾斯一眼后我退回了自己的角落。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靠在对角。单手环着那把赤色的剑。
赤色的阔刃剑剑鞘上有着金色的浮雕, 那些是古老而繁杂的魔导回路。虽然无法分辨它们的作用, 火焰和破坏的气息却清晰的缠绕其上。
和“守护”是完全相反的两把剑。
仅有吊坠大小的核心,随时随地可以唤出的以冰结成的剑身。那纤薄美丽的模样如骑士般高洁,无意剥夺任何东西,仅为守护而存在。
理智祈祷着这两把剑永远不要相遇, 但体内制造者的灵魂却又在期待着。
毁灭与守护。火与冰。最古与最新的技术。
到底哪方会更胜一筹呢。
将脑内逐渐疯狂的念头压下。我收回目光,转过头继续透过木板的缝隙继续观察着外面。
说实话这么点大小的缝视角又那么矮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我只能靠偶尔经过的几个转角和放在地上的落地花瓶来记忆路线。毕竟等晚上了还要原路上来摸进去。
木箱顺着抖坡滑入地下室中, 和其他箱子撞在一起停了下来。吃了一次亏的我这次很长记性的双手双脚撑着箱子, 稳住了平衡。
吹着口哨的男人最后清点了数量后离开,放下了地下室的门。飘荡着微尘的地下室重新归于黑暗, 身影变得模糊,安静的空气中只留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所以。接下来的计划是?”
过了一会儿后,艾斯开口了。
我从包里拿出魔导器,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等到九、十点人们都睡的——”
“还要等至少四个小时?不是吧——”
艾斯不可思议的惊呼着, 还将最后一个音拉得老长。
“不要用那么做作的语调说话。”我瞪着死鱼眼,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方向, “我们的目标只有男爵一个人。当然是趁夜晚潜入比较方便。”
艾斯似乎歪了歪头。棕色的脑袋碰到了搁在肩头剑柄。
“现在出去也可以吧。”
“驳回。艾斯你该反思一下自己在英兰的人缘为什么会那么烂。”
“我只是想说现在他们应该都去吃饭了。会继续留在房间里的。也只有有佣人送饭上楼作为‘老板’的男爵了吧。”
“……”
不同于我的脸色,艾斯的笑声很爽朗, “哈哈。如果他们之后回来。一个个把箱子打开检查货物——”
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补充道。
“反而会出现伽德莉切不想看见的场面吧。”
“……”
无法反驳。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会在艾斯身上吃瘪了,草。
我紧绷着脸, 以死鱼眼表达内心无声的谴责。虽然在黑暗里我是半瞎子但艾斯肯定不瞎——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声刺耳的轻笑声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算了。总归比嫌麻烦就把所有人都杀了好。
我把手伸进衣领里, 取出吊坠。从掌心传来了微凉的触感, 冰色的光芒一瞬间照亮了箱子的内部。
艾斯显然对这个吊坠还有印象,但好在他也没计较什么。直接一脚把侧边的木板踹出了一个洞,微躬着身子钻了出去。
我紧跟在艾斯身后爬了出去。努力的回忆着来时记住的路线。谁知这个混蛋已经爬上了梯子,手一推直接把锁上的门推了开来,锁链崩断木板撞击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喂!”
“放心。外面没人。”
艾斯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我,“出去后跟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