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军报随即被传了下来。
李邈有些手足无措。他探头看看队列前方,那些益州的高官们正在传阅军报,没谁理会他。
他咬了咬牙,大声问道“既然昨夜是有人误传,为何左将军不遣人尽快解释,以消解城中慌乱呢?”
话音未落,法正已经发怒“荒唐!事关军机要事,怎么能夤夜满城去宣扬?那般做法,何其轻佻!今日本州官员齐集,诸葛军师不是给你解释了吗?李汉南你还要如何?”
李邈下意识地想要指责,明明昨夜传递军报之人摆出十万火急的架势,怎么这会儿就没事了?何况就算你现在解释,昨夜那些逾墙而逃之人、今日不愿前来与会之人却不晓得……
他忽然间脸色惨白。他明白了,于是只觉得,那些人简直蠢到了家。
与此同时,为了曹军南下忧心一夜的雷远忽然觉得有些牙疼。明摆着是上火了,半边牙龈都肿了起来。
他还记得前几日里,诸葛亮言辞铿锵地对庞统说道如果那些益州旧臣违背法令,自然有律法来惩治;如果他们阳奉阴违,也有升赏贬斥的手段,无论如何,绝不能滥用阴谋。
嗯,这当然不是阴谋,这只是……这只是……
——————
雷远往左右看看,发现荆州同僚们好些都冷笑出声,于是他也跟着嘿嘿冷笑,以助长己方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