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牧心也没有多说什么了,总感觉这个许负有些看不透,或者说是有些奇怪的感觉。只是她一路上都在挽着自己的玉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却也不怎么说话。
等到了温县,赵牧心就与许负一行人分开了,他还需要找个落脚的客舍,如果住在许家的话,恐怕是有些不方便的。
第二天,赵牧心刚到许府门外,许望就已经在等着了。一个白净的儒生模样,年纪看着比老爹的年纪要大不少,周围有三个少年陪着。
赵牧心连忙趋步上前,“世伯久候,牧心失礼。”
许望看着赵牧心,点点头,“今日无事,无妨。少公子代父而来,自当尊敬。”
说着请赵牧心入府,赵牧心又恭敬的拜了一下才跟在许望的身后进入许府。
到堂上坐定之后,赵牧心坐在了首席上,看了一眼随行的三人,“三位应是兄长?”
“正是。”许望点点头,“起、武、慎。”按照座次,三个人一一直起身和赵牧心对着行礼。
接着许望笑着说道“诸子皆长于少公子,然日后有所驱,万望勿忘。”
“三位便是牧心之兄,何敢驱?”赵牧心也陪笑着说道。
但许望的眼神比三个儿子的更仔细一些,看见赵牧心腰上的麻布,虽然有些刻意的遮掩,但也还是露出了一些痕迹。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为什么,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了。
只是可惜了公子一世贤名。
而扶苏去世的消息早已经传了过来,只是大家都缄口不言,都是聪明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是明白的。
现在就差那一层膜未曾揭开了,秦始皇的车驾还没有回到咸阳,等到回到咸阳之后,一切也都清楚了。现在他们等得就是帝位是谁的。
始皇帝前后有不少公子,但为人所知的也就一个公子扶苏,其余的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名声在外面,所以下面的人其实还不知道公子扶苏已经被赐死了。或者说只是听到一些风声罢了。
稍微坐了一会儿,赵牧心就拿出了扶苏的手书,由小厮转呈到了许望案前,许望缓缓摊开仔细的看了起来,又看向了赵牧心,“少公子,令尊所说之事,我已有决断。”
“敢问世伯……”
“诶,既是允诺,当以丈婿相称了,不必拘礼了。”许望笑着说道。这个赵牧心还是很对他的胃口的,加上又是扶苏的儿子,看着谈吐不凡,身后的人也是十分的精神,或者说是气质天生的有些老成,让人有些信服。
长得也还行,和扶苏一样的平易近人,不能说有多出彩,毕竟还是十四岁的孩子,未及成年,以后成什么样子还是另当别论的。
赵牧心连忙起身到了案前行了大礼,这就是允诺了婚约,“丈人受婿三拜。”
接着又转身到了三兄弟面前,也是一人一拜。拜的他都有些晕乎乎的了,但礼节性的东西还是有要的。再说了,昨天那个许负,是个不错的姑娘,能娶到这样一个像是开了挂的人,也是上佳之选。
礼节性的交谈一会儿,许负就出来了,“父亲,少公子,兄长。”
“许姑娘。”
一一见了礼,许负就坐到了许望的身后,许望笑了笑,“昨日便见过,今日又为何为如此?”
许负一时脸红,忘了应答,赵牧心直起身子回答,“昨日女公子于山路伤,牧心偶遇,唐突了,若有失礼之处,请世伯谅之。”
“还得多谢少公子赠马,小女自当感激的。”许望笑着说道。随后又看了自己的女儿,许负连忙回过神来,对着赵牧心行了礼。
于是下面就进入了家庭闲谈的环节了,但许望很注意没有提及到扶苏,而赵牧心也是很有默契的只说自己的见闻。
不知不觉中,日头便升了起来,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了,而许望早已经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