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男人原本是个唯物主义者，只相信眼中所见，现实且刻薄，但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迷惘。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男人此刻已难以分辨。
真实还是幻境，取决于眼，还是取决于心？
“重要吗……”男人自言自语道：“……有人告诉我，这里只是一个异次元幻境，但……高层世界又何尝不是一场幻境？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幻境？人的意识又何尝不是一场幻境？人早晚会死，能在梦境中死去，是何等幸运……”
“……人的一生就如同一场游戏一场梦，时而扭曲如下水道里的蛆虫，时而正直如一根笔直的钢笔；时而卑微若书柜底的木屑，时而骄傲似向天歌的大鹅……这个底层世界，有我所向往的一切，我愿意待在这里，哪怕只是一场梦境……”
正如男人所言，人世间有多少苦闷和哀愁的人类渴望寻找一座象牙塔，一个避风港，一座卢浮宫，一个桃花源。
这里不就是吗？
在既定走向死亡终点的人生旅途中，死亡恰恰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享乐也只不过是旅程的调味剂。
对人类来说，精神的空虚，麻木，无所依附，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无数人对精神的归属和情感的归宿趋之若鹜。
人类，说到底还是唯心的动物。
自从有了复杂的思想情感之后，这一点就已经注定了。
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的唯物。
也没有人能无时无刻用客观的角度看待问题。
假如一个人失去了善感的灵魂，和机器士兵又有什么区别？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源于“复杂的情感和思想意识”。
男人庆幸自己还没有麻木到失去灵魂，于是他愿意继续待在这座虚幻又真实的“象牙塔”里放空自己。
底层世界的“阳光”是如此炙热。
确切的说，那不是阳光，而是“能源”。
看起来像是“太阳”的东西实际上就是底层世界的能源摄取装置。
底层世界的“太阳”正肆无忌惮地回收着这个异次元空间中的一切生命能量。
然后通过量子技术，把能量传输到星际母舰方舟号的动力系统中。
“我几乎找遍了整个高层世界都没找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度假”啊……”突然出现在男人身后的女人说道。
“……乔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