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县领导假意拉扯下,王县长并没有真的修理张俊平,只是喘着粗气,拿眼睛瞪着张俊平。
王县长当然不可能去修理张俊平,他还指望张俊平带领齿轮厂走出困境,绝境重生呢。
王县长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之前张俊平提出要建弹簧床垫分厂的时候,他就留心了。
如今齿轮厂里的机械设备都被工人偷偷拆了卖光了,算是彻底死了。
再想重建一个齿轮厂,没有一千万打底根本不可能。
于是王县长很自然的就打起了张俊平的主意。
齿轮厂的地皮,车间放在那里,只会慢慢腐朽,没有任何价值。
用毫无用处的地皮车间入股金河家具厂,这是王县长想出来的拯救齿轮厂,最省钱省力的办法。
至于说张俊平能不能像他说的那样搞好家具厂,这一点王县长一点都不担心。
即便是搞不好,县里也不损失什么,地皮、车间还在那儿!
不得不说,王县长的算盘打的很响。
这要是换成张英杰,一通大道理,再来点家国情怀,也许就被忽悠住了。
可张俊平是谁?
插上毛比猴都精,怎么会吃这个亏。
根本不按照王县长设计好的套路出牌。
“你小子,你们别(使劲)拉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反了你了,我的枪呢?
把我的枪拿过来,我崩了这小子!”王县长使劲挣扎着怒声骂道。
“领导,领导,您现在不是部队首长了,哪来的枪?”旁边一个干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z王县长戏演过了。
“领导,能不能好好说话?
您要再这样,那我走了!
武装部的同志我也不敢麻烦了!
大不了,我从我们村民兵队多找几个一起去!”张俊平说完,作势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回来!”王县长一下挣开众人的阻拦,指着张俊平大喝道。
接着又指指沙发,“过去,坐下!”
“坐就坐呗!那么大声音干嘛?”张俊平嘟囔着走到沙发边上,老老实实坐好。
再不老实,真要有可能要挨揍了。
被县长收拾东西估计他父母没办法替他找回场子。
见张俊平老老实实的坐下,王县长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臭小子,让你为国家做点事情,还和我讲条件!
早几年非把你当成走资派给抓起来!”
“领导,这都八六年了!您别再拿走资派吓唬我了好吗?
再说了,我们这可是村办集体企业,不是私人个体经济,走资派用不到我头上!”张俊平翻翻白眼道。
“少和我扯那些没用的!
县里以齿轮厂的地皮和厂房入股,也不是为了个人,是为了让齿轮厂上千名职工有饭吃!”
“工人老大哥有困难,就可以来剥削我们农民阶级?这是什么道理?”
“小张同志,这是工农之间的强强联合!
工人农民是一家,一家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剥削呢?”一个带着眼镜,长得很白净的干部开口说道。
“哼!
工人农民是一家?没看出来!
我只知道工人老大哥看不起穷弟弟!各种的鄙视,各种的贬低!”张俊平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那只是个别现象,不管是哪一个阶级,总有一些害群之马存在!你不能以偏概全!”
“您不觉得这害群之马太多了点吗?
我们进城卖个菜,都被人瞧不起,懂不懂就是臭农民!
农民不臭,你们哪来的粮食吃?哪来的蔬菜,哪来的肉吃?”
“你这……小张同志,你这可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农民种地,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