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12月12日上午,滨海市殡仪馆,万古长青吊唁厅外。
“孟繁的亲朋好友,请到这边来排队,后边一场就是咱们了。”穿一身黑色西装的服务人员,此时正一边小声叮嘱着那些四散在周围的前来为孟繁送行之人,一边发放着场馆所的素菊,“女士请节哀,这是您一会儿要献的花。”
让过身旁的服务人员,张大爷拍了拍孟荣的肩膀说道:“小孟啊,你也别太难过。老头子我拖个大,说句不好听的,你哥就这么走了,对你,对他而言,也不算是个坏事。”
“爸!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专门请假陪自己父亲过来的张灵颖,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怪道。
面对同事投来的歉意目光,孟荣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张老您是过来人,说的自然有道理。我,我只是暂时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本来好好的,上个月复查时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我想不通,不就是晚睡了一会儿吗,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啊……”
事情具体的经过,张大爷去家里祭奠的时候就已经从其他人那儿七拼八凑的听了个大概,因此他现在除了“节哀顺变”和“命运无常”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要知道,孟繁这些年所患之疾从未被治愈,全都是靠药物在维持病情不继续恶化。一旦药物方面出现问题,那后果便不可估量。
倘若孟繁离世的原因是某人失误所致,或药品本身出了问题,孟荣她们心中积压下来的情绪兴许还能有个宣泄口。可偏偏问题最后出在了孟繁自己身上,而且还是医学界罕见的首例抗药性变异,这让所有了解实情的人无不扼腕叹息。
当孟繁多年的主治医师从手术室里出来下达死亡通知的时候,一直守在外面等消息的孟荣和沈芳音险些当场晕厥过去。多亏荣小荣和小繁繁“眼疾手快”,这才没让两人摔出个好歹。
然而,它们虽然防住了两人身体受创,但是却无法为她们抵御心灵受到的冲击。
从得知孟繁离世的消息开始,一直到吊唁厅前,身为其妻子的沈芳音就在没有说过哪怕一个字。若非其的行为举止与正常人无异,也会偶尔用一些手势和文字与其他人交流,人们怕是会担心她无法从这次的心结中走出来。
“妈,你看见幽梦了吗?”按服务人员要求排在队尾的吴若岚,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素菊,四下寻找一番后对身旁正在抹泪的母亲说道。
“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说是要去取什么重要的东西。大概是那个吧。”姜晓凤与孟繁之间的关系,全都由吴长兴而起。她对两人当年追逐的事业所知不多,因此除去孟荣等人,其余前来送行的人她全都不认识,这才和女儿一起躲到了队尾。
“在这里?”话刚一出口,吴若岚就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引起前面人的注意。
“应该不会。你爷爷的葬礼那么隆重,不也是掐着时间来的吗?”提到自家公公,姜晓凤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转身附到女儿耳旁说道,“我猜应该是会烧掉吧,毕竟当初就是为孟繁准备的。结果……”
随着一股人流从万古长青吊唁厅里哭哭啼啼地涌出,所有前来为孟繁送行的人全都停止了交谈,并将刚才从服务人员手中领到的素菊捧在了胸前。
当一直站在队伍前面维持秩序的服务人员退到一边,领头的孟荣与沈芳音便相互扶持着,亦步亦趋地登上了万古长青吊唁厅的台阶。
在司仪的指引下,寥寥数十人排队站到了孟繁的棺椁前,让偌大的吊唁厅显得格外空旷。
一分钟默哀过后,众人以逆时针的方向绕着棺椁转一圈,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瞻仰到孟繁的仪容。
“哥,一路走好。不用惦记家里,我会照顾好嫂子和柳妈的。哥,哥!你们怎么就舍得仍下我走了啊!哥,你听得到吗……”
尽管沈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