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决定要走了。
松开夏葵后,方筠旻转身就朝着柔然的方向大步跨去,他不敢再多看夏葵一眼,他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于是目送着方筠旻渐行渐远的背影,夏葵没有再等到他回头了。
结束了,都结束了!
茫然环顾四周的夏葵,居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起伏跌宕的人生,兜兜转转又只剩她一个人。
看来,是时候回家了,回到她那个喧嚣却隐于世的地方,回到那个有人等待她的地方。
对,回家!
可是该怎么回去?
……
带着满脑子忧愁的夏葵,独自漫步在瑟瑟秋风之中。
她一直走着走着,直到走近一个山崖边才停下脚步。
看着山崖下,那一片荒芜,满是落叶的树林;看着远方一股炊烟冉冉升起;看着天空一群大雁飞过;看着……热泪盈眶的夏葵跪倒在地。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的家?
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孤独和绝望感蔓延上身,迫使夏葵选择走那条最愚蠢的路。
她想纵身一跃,回到她梦寐的家乡。
却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在耳边响起,夏葵回头看着来人,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淌开来:“师傅!”
“你这是在干嘛?”大老远的,业崖子就看见夏葵朝悬崖边走去,所以现在忍不住厉声斥责道夏葵:“你想做什么傻事?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让人不放心?”
“师傅,”夏葵愧疚的走到业崖子跟前,“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糊涂……”
“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做出这种傻事啊!”尽管满脸写着气愤,可业崖子还是伸手揉了揉夏葵的头,“告诉师傅,是不是那两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若是夏葵点点头,今日他业崖子非要去杀掉他们不可,不过夏葵却摇头了:“师傅,他们没有欺负我,我不过是想回家了。”
“你家在那悬崖下?”显然业崖子说得是气话,却怼得夏葵无话可说。
见夏葵不吭声,业崖子语气顿时都软了三分:“好了,我这不是来接你回家了?”
“……”
“走,我们回家。”
什么是家?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看着业崖子沧桑又柔和的眼神,夏葵才明白,原来他的师傅就是她的家人。
……
……
军营。
鬼鬼祟祟进入苏木椧营帐的齐俞,见军医正在给苏木椧上药,又默默的溜了出去。尽管很小心了,可还是让苏木椧给看见了。
“齐俞。”一声呼喊,顿时让已经走出营帐的齐俞,又赶紧退了进来,“将军,你有何吩咐?”
“没吩咐,”莫名疲惫的苏木椧按压着额头,“倒是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将军,我有一个小道消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
“咳咳。”没有等到齐俞说出是什么消息,就听苏木椧传来两声急促的咳嗽。
“将军…”一旁的齐俞瞅着苏木椧脸色泛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而喝完碗里中药的苏木椧,将碗递给军医后,军医便识趣的退了下去,他这才接着问道齐俞:“什么消息?”
“算了,将军,你就当我没来过吧!”临时反悔的齐俞,转身就向门外走去。毫无疑问,他又被苏木椧的一声低喊给叫住了,“齐俞。”
“将军…”
“告诉我,什么消息?”苏木椧有些许温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人都喜欢瞒着他一些事了。
对上苏木椧不容商讨的神情,齐俞只好眼睛一闭,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将军,有密探来报,夏葵没有跟那个柔然人走,而是回到盛乐的刺史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