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微笑道“多谢太医。”
赵太医忙后退道“照顾后宫各位娘娘和皇上身体安泰原本就是臣的职责所在,何敢娘娘言谢!”
载湉看了看我,又问赵太医“珍儿面色如此苍白,像是气血两虚之证,当真无事么?”
赵太医回道“皇上无须为娘娘担心,气血两虚多因久病消耗,气血两伤所致,或先有失血,气随血耗,娘娘之前身体一向康健并未久病,”说着,他就转脸问我,“臣且问娘娘,近来可有少气懒言、疲乏无力、心悸失眠或偶有肢体痿废等症状?”
我摇了摇头,答“并无。”
赵太医“嗯”了一声道“过于惊恐或悲伤都会引起血色不佳,并非全然都是气血两虚缘故,娘娘症状待得情绪缓和后便会好的,若皇上实在担忧臣便在娘娘汤药中加一味当归补气血并无不可。”
载湉想了想,点头道“去办吧!”
赵太医正要走,载湉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拦下他,又交代道“朕今日看景仁宫众人伤得都还不轻,脸上,脖子上淤痕难消,这样下去何时才能照顾珍儿,到底也不是个法子,既然赵太医来请平安脉就顺道帮景仁宫一众宫女太监都瞧瞧吧!”停了一下,又道“该包扎的包扎,该抹药的抹药!”
我听言心中一喜,对载湉道“多谢皇上恩典!”
载湉笑看我摇一摇头。
赵太医应了“是”之后提着药箱缓缓退出。
看着他消失在殿中的身影我才深深的吁出一口气,不禁在心中暗暗夸赞荣寿公主办事利索。
载湉睨着我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我回过神来,摇一摇头说“没什么。”
载湉劝慰我道“你其实不用过于自责,大约戴春荣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低头道“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奴才甚至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眼,都没机会问一问他有什么还未完成的心愿。”
载湉道“朕着人去看了,回来的人说戴春荣走得还算体面,并无过多挣扎。”
我只是望着他。
载湉正一正身子,继续叹息道“戴春荣,家住京外城胡同里的一个破瓦房,为家中长子,上有老妪,其父十五年时得恶疮而亡,下有两弱弟,一弱妹尚在襁褓,”说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朕以为他所愿便是一家安乐,衣食不愁吧!”
我“嗯”一声,忙道“奴才会想法子送些银子过去的。”
载湉压住我的手道“京城底层人污秽不堪,恐银子还未到他家便消失无踪了。”
我问“那该如何是好?”
载湉拍一拍我的手道“你且休息,此事朕来想办法。”
我忙一挣目说“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怎么还能劳烦皇上呢!”
我还想再说,载湉抬手捏住我的嘴,“人命关天,怎么能是小事,况且戴春荣不仅仅是为你而亡,更是为朕而亡,了他心愿,理所应当。”
因着倩丽一直对载湉不死心,终于一日,听荣寿公主说慈禧将贤王福晋叶赫那拉?婉贞请进了宁寿宫小坐。李莲英安排倩丽在一侧侍奉福晋茶水,这一波操作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原是荣寿公主闲暇来景仁宫找我画花样子,一时就聊到了这事,“那日我刚好在宁寿宫,见到了福晋,为人十分亲和,”又道,“李莲英的那个妹妹倩丽一直在旁边伺候陪着说笑,可就不知怎么的,福晋愣是没正眼瞧她一眼,看那倩丽急成那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可真是要笑死我了。”
我停下手中的画笔,好奇问“大公主竟也没见过福晋么?”
荣寿公主道“哪里能见到,我虽在宫中时日长久,但福晋入宫这还是破天荒的一次呢!”
我问“福晋以前都未进过宫?”
荣寿公主道“极少,即便进了宫也只能见老佛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