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名叫赵桂玲,她颤颤巍巍的握住了时净的手,“可怜的孩子啊,这些年苦了你了。”
时净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心里印上了几道灰痕,她垂下眸子,轻声开口,“没什么苦不苦的,现在的我过的很好。”
赵桂玲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看向洛寂等人,诧异的开口问着,“诺丫头,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洛寂神色淡淡,“我是洛寂。”
齐斐爽朗的笑出声,“婆婆,就你一人来这儿吗,您怎么称呼啊?”
“叫我桂婆婆就行。”
纪真真心思比较细腻,她能感觉出时净对这老妇人态度不太热络,所以她也只是客套的笑笑,“我是纪真真,这是我表哥纪无忧,我们跟诺诺姐都是很好的朋友。”
赵桂玲笑的合不拢嘴,“好孩子,多谢你们照顾我们家诺丫头了。”
接着她又话音一转,唉声叹气,“你们是不知道,诺丫头小时候可苦了,也不知道她父亲是谁,抛妻弃子的从来没顾过家,是她妈妈一手把她拉扯大,这些年可没少承受流言蜚语。”
时净脸色难看,这番话若是让原主听了去,恐怕心窝子都要凉了吧。
原主的母亲颜叶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一个人简简单单的过上一生。
可事与愿违,当年颜叶不过十九岁,正值青春年华却惨遭贼人强暴,这才有了身孕,一个未婚的女子出了这事之后,街坊邻居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颜叶一个弱女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遇到这事只能选择报警,可她却查出有孕在身,这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般令人震惊。她心地善良,不忍心伤害腹中无辜的胎儿,只好独自一人承受流言蜚语,生下了颜诺。
此后只要颜叶走在大街上,认识她的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目光如刀割般扎透了她的心。颜叶每日以泪洗面,活活熬出了抑郁症,最后她只好带着颜诺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贼人自出事后便跟销声匿迹似的怎么抓也抓不到,这案子一拖便是七年之久,直到颜叶浑浑噩噩出车祸死了也没有等到贼人落网的消息。
赵桂玲此时提起这事儿,究竟是何用意,这不是明摆着给人找不痛快吗?
“哎,他表舅,过来这边,你们猜我碰到谁了?”赵桂玲拄着拐杖大声喊着,一伙人闻声而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压压的围过来一堆人,赵桂玲咧着一张嘴笑着介绍,“诺丫头,看看还认识不认识他们了,论辈分喊这是你二婶儿,你三舅,还有你二大爷……”
田新成嘿嘿笑着,露出了一口老黄牙,“诺丫头,我是你表舅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长的是越来越水灵了,真给咱们家争光。”
“诺丫头,怎么不喊表舅啊?”赵桂玲拉着时净一顿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多么不懂事,多么没礼数。
时净脸色一僵,还带这样当众攀亲戚的?看他们一见面就这么热情,要不是她从原主记忆里没见过这些人的身影,还真以为他们跟原主家有多亲近呢。
当年街坊邻居对颜叶落井下石,背后指指点点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群所谓的亲戚出面帮忙说声好话呢。
想到此,时净冷冷的说着,“你们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田新成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桌子边,一双浑浊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桌上的饭菜,“诺丫头,你们吃的挺好的啊,我都好久没吃过肉了,吃点你们的饭菜不过分吧。”
被挤到一边的齐斐憨憨的摸摸脑袋,“老人家,您坐下来吃吧,我们都吃饱了。”
齐斐一开口那些据说是原主七大姑八大姨的人都坐了过来,他们拿起筷子就直接开吃,一点也不见外,还指使着时净做这做那,“诺丫头,米饭不够了,你们再蒸点米吧。”
田新成吃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