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突然来访。”沈筠姿态谦卑。
杨曼见她小巧的脸上蒙了一层灰,连细长的睫毛都变得灰蒙蒙的。脸上、手臂上、小腿上,总之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密麻麻都是被碎石割开的大小伤痕。
血迹斑驳在衣裙上,她却浑然不在乎,边走边整理凌乱混搅还掺杂沙砾的头发。
虽然一身狼狈,但她行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优雅又得体,以至于让人主动忽略掉她满身的污浊。
恭敬地向两人问好之后,她乖巧地表明来意“此次前来是想要拜访一位故人,还请二位宽容,行个方便。”
她临时起意,来得匆忙,申请书自然没有写。
虽然星际有星际的规矩,释梦也有释放的规矩。
但她想要见那个人的愿望是迫切的,所以行动不允许她逗留,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见到那个人。
即使是硬闯。
她动作虽然散漫,但神情却是遇山劈山,遇海填海的果决。
看穿了她的心思,相禾的鼻孔冒出一股粗气“怎么还想活动活动筋骨,臭小子都没这能耐,就你?”
他毒辣的话语让沈筠眼中的跃跃欲试更深厚一分,她完全没有被人戳破心思的难堪,或者被人踩住尾巴的跳脚。
“可以试一试。”堂而皇之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
杨曼的脑海中浮现出老太太的原话“……如果她能安全到底,那就请你带她来见我吧。”
她清秀雅致的眉目转动,焦点落在沈筠白里透红的脸上“释梦没那么多规矩,她在等你,跟我来吧。”
说着瞪了相禾一眼,他立马将话吞回去,气性的别过头去。
弯弯曲曲的小径,位置也越来越偏,最后两人的脚步在一间木屋前停下。
“就是这里,你自己进去吧。”杨曼指了指方向对她说道。
“多谢。”
“咚……”门没有关紧,沈筠一接触到陈旧的门面,它就发出沉重喑哑的割据声。
沈筠迈步进门,栅栏边的花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只有几株矮小的腊梅树枝头绽放着黄色的花骨朵。
花苞虽小,但是芳芳持久,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味道清新风雅,既不甜腻也不浅淡,总之恰到好处。
老太太自然也听见了院子里的响动,皱巴巴的手沉重地落在门把上,脸上是坚毅决然。
她推开门,沈筠亭亭的身影就入了她的眼底,动情地说“进来吧,外面冷。”
关切、怜爱的神情落在沈筠眼里,四目相对,两人一上一下互相打量着对方。
老太太一身素净,身躯虽然瘦小但却能轻而易举感受到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倔强,此时她眼眶中闪动着泪花,脚尖微动。
沈筠见状快步上前搀扶着她的手臂“祖母。”
“小筠都长这么大了,也长高了。”说着她用手比划着沈筠以前的身高。
手指则帮忙整理凌乱不堪的头发,指腹接触到沈筠的一瞬间,沈筠浑身一颤,她感受到老人的隐秘的颤抖和厚重的思念。
“没事,都是些小伤过几天就没事了。”她用轻松明快的声音安抚老人担忧的情绪。
看着她春花烂漫的笑容,老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拉着她进了房间,回过身去一阵翻找。
书墙的材质普通,因为使用年岁过久,原本平滑的木板变得微微弯曲;
桌子上斑驳着黑点还有油渍,木床上单薄的格子铺盖摸着有些冷硬。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拼凑着老人清寒朴素的生活日常,她鼻头微酸“您在找什么?”
“我记得就放在这块木板上的,整么今儿个就找不着了?”她小声咕哝着,“姑娘家家的,要注重形象,爱惜自己头发。”
沈筠强硬地把人按坐在木床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