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苑内,金姑姑带着裴寂言进去时,侯府各房的人都已经在那了,因着齐老太君的病势,来得凶猛,所以也没人有心思多与裴寂言说些什么。
于是裴寂言就找了个角落站在那,玉佩里的苏软因好奇那齐老太君到底怎么样了,便从玉佩里飘出来。
待看清床榻上的齐老太君时,苏软的双眉一蹙。
已经有了零星的死气,看来这齐老太君是活不长了。
然后苏软的目光又望了眼,被齐老太君拉着,握在一起的齐南侯与齐南侯夫人,看着真是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
苏软啧啧了两声,便又老实的飘回了裴寂言的玉佩里,虽然她最近鬼力充沛,可为了谨防之前的嗜睡,她很是注意在玉佩里养魂。
“寂言那孩子在吗?”
满屋的人就听床上的齐老太君突然叫起了,一直没有作声的表少爷。
裴寂言闻言,暗皱了下双眉的走近。
“寂言,见过外祖母。”
规规矩矩的问安,却丝毫听不见一个外孙此刻该有的着急与问候,床榻上的齐老太君浑浊的眼里,流露出了几分不喜,只是她却对着一旁的,齐南侯夫人与齐南侯吩咐道。
“大晚上的你们都回去吧,我这里无事,寂言留一会,我想再同你说会话。”
老太君要与表少爷说话?屋子里的人都愣了,等跟着齐南侯与齐南侯夫人走出来时,心里的纳闷更甚。
难不成老太太这是快死了,才想起自己早亡的小女儿,然后想私下留些家产给那裴寂言。
……
仍旧站在梅竹苑门口的众人,心思各异,白氏更是忍不住的上前,对着齐南侯夫人说了句。
“大嫂,你说母亲留寂言在那,是想说些什么话?竟是连我们都听不得。”
“三弟妹这话说的,既是母亲让你们都先回去,那便回去吧。”
白氏看着明显就不打算走的齐南侯夫人,心里冷嗤一声,不过,她也知有她这位精明的大嫂在,那裴寂言也得不了什么好处,便放心的走了。
有了白氏的开头,其余人也都很快散了。
而此刻齐老太君的卧房内,裴寂言面色无波的站在那,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寂言,你这是在怨外祖母?还是在怨整个齐南侯府?”齐老太君说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只是眼神还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寂言不敢。”裴寂言弯下腰,面上端着恭敬,可眼底却带着几分的冷意。
“不敢,可不是不会,老身知道了,只是老身也劝你一句,有些看似伸手可得的富贵,你也得多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想爬的太高了。”
齐老太君说完,不等裴寂言做出反应,便摆手说了句。
“下去吧。”
“是,外祖母。”裴寂言行完退礼,便转身离开。
床榻上的齐老太君闭了闭眼眸,满脑子都是这两日她所做的梦。
最开始她也只当是个噩梦,可那梦着实是太过真实了。
满是鲜血流淌的齐南侯府,她最钟爱的儿子被一群提刀护卫带走,而刚刚站在这,对她说着不敢的少年,就嘴角含笑的站在不远处。
齐老太君眼眸睁开,里面满是狠辣,她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毁了,她护了一辈子的齐南侯府和儿子。
她努力的坐直身体,唤了金姑姑进来。
“去叫李氏进来吧。”
……
澜风苑内,苏软回忆了一下方才那齐老太君的问话,总觉得哪里生着古怪,只是她正歪头想事情时,就感觉玉佩外面有了动静。
“苏姨,你会不会觉得我方才太过冷酷了些。”
听出小瘦子话里的忐忑不安,苏软当即就飘了出来,然后拿着纸笔写下。
“没有,我